不等光頭掌櫃走近,圓臉公子像燙手似的把板凳扔了。
幾位公子哥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抓起桌子上的烏龜,風一樣地溜了。
等到李溫柔過來,人已經從酒肆消失了,就剩顧小冥,胳膊肘拄著桌子,悠哉地看著他。
李溫柔眯著眼睛,呵呵笑道:“你跟他們說什麼了,剛才還說要盤道,怎麼都跑了?”
顧小冥心不在焉道:“我一邊挑釁你,一邊拉他們墊背,沒人願意為了不相干的人惹禍上身。”
“萬一他們真腦袋一熱呢?”
“那他們就會被你胖揍一頓,被趕出酒肆,左右都是我贏。”顧小冥淡淡說道,然後他突然想到什麼,決定刺激一下光頭掌櫃,“對了,你知道他們背地叫你烏(中間字和諧)頭麼。”
李溫柔臉色一沉。“你懂什麼,要不是練什麼鐵頭功,我也是位翩翩公子,變強是變強了,頭髮也都磨沒了。”
不管你有沒有頭髮,都不是翩翩公子。
“那我算透過考驗了?”顧小冥問道。
李溫柔打了個哈欠,帶著一股子腐朽的酒味。“算,樓上左手第二間房空著,剛才的酒錢算你十天房租,明早雞鳴時下來找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小冥無聲吐氣,從兜裡掏出二百塊錢遞給李溫柔。“再幫個忙,給我弄一套衣服。”
李溫柔沒去接,眼神有些抗拒道:“這是酒肆不是裁縫鋪,而且我是掌櫃,不是管家,別把我當使喚。”
“我是客人,不是客人至上麼?”顧小冥晃了晃手裡的錢。“再說,我剛剛可是給你解決了麻煩,而且以後他們也不會來白吃白喝了。”
“你怎麼可能做到。”李溫柔壓根不相信。
顧小冥說:“我對他們說,你給他們上的食物是變質的,酒裡混了髒東西。”
“他們信了?”
“從一個外人嘴裡說出的話,可信度會很高。”
李溫柔撇了撇嘴,不情願地接過錢。“不管怎樣,我最恨別人使喚我,你會後悔的。”
“真是巧了,我最喜歡使喚別人。”顧小冥無視威脅,隨手端起樓梯扶手旁的燈盞,直接登上二層樓。
進入房間,點亮燭臺,開啟紙糊的木格窗戶,夜晚的清涼之風灌進來。
烏鴉使靈飛了進來,落在燭臺邊,牆壁多出一道黑色剪影。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它是鳥,但顧小冥依舊從那張鳥臉看出深深的怨念。
“怎麼了?”他開口問道,多少還是要關心下,畢竟動物也需要關愛。
自己的寵物不舒服,還要帶去寵物醫院不是。
“偷偷摸摸的,我給你丟人了唄?”烏鴉使靈十分受傷。
“你是個妖魔,別像個怨婦一樣。”自從知道烏鴉使靈是母的,顧小冥總是有些放不開。
他沒脫衣服,直接躺到硬邦邦的床上,使勁伸展一下僵硬的肌肉,隨口解釋道:“只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也休息吧。”
烏鴉使靈不罷休地說:“你不說清楚不許睡!”
這又像兩口子吵架,女方不依不饒,非要男方給個說話。
我這是跟一隻烏鴉結婚了麼?顧小冥默默吐槽,他實在太累了,枕著方枕閉上眼睛,懶得搭理喋喋不休的烏鴉。
躺在床上實在太得勁兒,大腦放空,切斷了五感,直接進入了夢中世界。
烏鴉使靈落在顧小冥枕邊,歪著頭,紅色碎鑽般的眼睛打量著主人。
即便是熟睡狀態,主人眉宇之間也透著一絲緊張,那個太虛觀沒心沒肺的小道士徹底消失了。
突然,烏鴉使靈每一根羽毛都炸了,熟睡中的顧小冥詭異地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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