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尚書為難,洛寧說:
“胡大人,當年舊事不好多問,但是如今多拜死在安陽城,如果兩國再因為此事發生紛爭,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見的。”
胡釋是個武將,有武將的剛毅和豪爽,平日裡,他最欣賞秦昭,又知道洛寧是趙國最年輕的大理寺卿,心裡有好感。
胡釋同意洛寧的話,於是點點頭:
“有些事我也不清楚,當年打南詔是七皇子主動請纓。”
“當年出征南詔,尚書大人也在?”
“是的,當時我是副將,沐王是主帥,帶兵將軍是陸北林。”
“能講講馬鬼坡一戰嗎?”
胡釋眼望遠處,陷入回憶:
“說來也奇怪,本來十拿九穩的戰役,馬鬼坡一戰卻損失慘重,我國先鋒軍全軍覆沒。”
“當時沒有發現異常?”
“我是副將,本應參與當時的軍事部署,但是馬鬼坡一戰,卻是沐王親自帶兵,後來戰敗退兵,沐王便不再參與,是陸北林將軍將南詔人打敗。”
“陸北林將軍?他現在在哪?”秦昭對於這個名字,十分陌生。
胡尚書嘆口氣:
“大軍返回幾個月後,陸將軍突然滿門抄斬!說是謀反通敵,關於當年這一案,卷宗加蓋玉璽,現在封存在大理寺。”
什麼!!!
洛寧和秦昭聞所未聞。
“這都是先皇時期的事情,當時轟動朝野,說是陸將軍謀反,先皇下令封口,不允許任何人議論,沒過多久,先皇退位去了西南山,皇上登基!”
“沐王去漠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胡尚書想想:“先皇退位前,幾位皇子或封疆的封疆,或封王的封王,等皇上登基時,已經沒有任何奪嫡的威脅!”
洛寧明白了,不光南詔皇子爭奪王位,趙國也一樣,在皇上沒有登基之前,各位皇子之間也存在競爭。
秦昭和洛寧走出尚書府心情沉重,眼見案子又走進了死衚衕。
多拜不是南詔人,那麼就是趙國人所殺,當日能夠接觸他的都有誰?兇手如何進去房間,又如何逃走?
多拜當晚已經就寢,是什麼讓他站起來?而且他腳踝的傷口,還是蠱蟲!那是什麼呢?
“秦大人,我想再回客棧看看,現在排除南詔使節,那麼昨晚在客棧的人,都有嫌疑。”洛寧擰著眉頭說。
“昨晚在客棧,店夥計,廚房兩個人,前廳兩個人,一樓住宿兩個人。”
“這幾個人的背景我們要好好查查,客棧的人有嫌疑,那兩個客商也有可能!”
兩個人再次返回客棧,店夥計一臉吃驚,這已經是今天兩位大人,第三次來客棧。
店夥計馬上從櫃檯鑽出來:
“大人,這麼晚了,又發現什麼線索?”
洛寧示意他:“你去把一樓的兩位商客,客棧的夥計全都叫過來。”
不一會,幾個人再一次匯聚大廳。
自從洛寧說這幾個人有嫌疑,秦昭真是看誰都可疑,不過細數數:
“怎麼缺了一人?”秦昭問。
店夥計解釋:“今日廚房是李廣當值,薛仁傍晚就已回去,如今客棧只有兩人,明日他們兄弟兩人也將離開。”
洛寧見陸明和陸亮兩兄弟:“說說你們來安陽城做什麼?”
兩兄弟詫異,詳細講了與安陽城的業務範圍,陸明覺得洛大人對他們兄弟兩人有懷疑,還拿出這次在安陽城置辦商品的收條。
陸亮去房間拿出購置的商品,店夥計也替他兩人證明,拿出這一年的住宿登記。
兩兄弟平均一月差不多來安陽城一次,時間也不定,這次真是碰巧與多拜一行人時間遇上。
排除了兩兄弟,接下來就是客棧的五個人。
店夥計一臉憂愁:“兩位大人,我在這客棧已經六七年了,這次又是第一次見多將軍,如果不是禮部把南詔使團安排在這裡,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秦昭又轉向前廳的兩位夥計:“你們來這裡多久了?”
兩個人嚇得夠嗆,其中一人說:
“大人,我們來客棧雖然時間不長,但都是正經人,找個活計不易,還請大人們高抬貴手。”
另一個人也忙說:“對啊,大人,我從小就在這安陽城長大,鄰居都可以作證,之前我真的不認識多將軍。”
洛寧見兩個人的神色,也不似城府之人,相對於多拜,兩個人均顯得瘦小,況且,確實與多拜沒有任何牽扯。
多拜死亡時,包裹裡的銀票都在,不是謀財,又與多拜沒見過面,不存在害命。
於是洛寧,轉問廚房的李廣:“你是哪裡人氏?來客棧多久了?”
李廣急急回答:“我時間最長,這客棧營業我便在了,後來人手不夠,廚房才招了人,但是來來走走,每一個都幹不長久!”
“那薛仁也是後來的?”
“對,也就一月有餘,因為接待了南詔使團,特別招了會做南詔菜的廚子。”
“薛仁會做南詔菜?”
“嗯,他說他曾經在南詔待過一段時間,所以來應聘,第一個就留下他。”
這個線索讓秦昭和洛寧彷彿看見一線生機。
沒想到,這同福客棧居然有人能與南詔扯上關係,不管是不是薛仁做案,他的確與眾不同。
“薛仁為人如何?”
幾個人一聽,洛大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薛仁身上,都鬆了一口氣,自己沒有嫌疑最好,於是七嘴八舌議論起薛仁來。
“為人很忠厚,話不多。”店夥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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