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如何調查?”
洛寧想想:“先去拜訪一下滕森所說的供貨商吧,看看有沒有發現。”
拿著滕森提供的名單和地址,洛寧和秦昭逐一拜訪。
滕森說的是真的,前日晚上他確實聯絡了滁州做紫煙羅生意的三位供貨商,想要走個偏門,撈點生意做做。
大家一致認可,滁州的紫煙羅都被洛國武收購,市面上流通的只剩極少一部分。
所以,只要有誰將紫煙羅拿出來賣,行業內必然知曉。
洛寧還知道了一件事,紫煙羅的儲存要求很高,存放地點要通風,才能保證布料不褪色,還要避免日曬,普通商戶幾乎是沒有條件將紫煙羅儲存完好的。
洛寧心底合計,那盜了紫煙羅的人,要做什麼呢?
一圈走訪下來,排除了滕森的嫌疑。
秦昭見洛寧面色疲憊:“你很累?”
洛寧深吸一口氣:“沒事,去泰和坊吧,早日查出紫煙羅的線索和下落,也好向皇上交差。”
秦昭和洛寧走進泰和坊時,陳天正在櫃檯後整理賬目,他聽說洛國武的侄女是大理寺卿,已經為了他的案子來到滁州。
“這位是陳天掌櫃?”秦昭見他是個眉目清朗的年輕男子,主動問。
“正是在下,您二位?”陳天其實不用問,看秦昭的著裝,就猜出七八分。
“我是大理寺卿洛寧,為了洛國武的案子而來!”
“兩位大人快裡邊請!”陳天急忙走出櫃檯。
洛寧環視泰和坊,果然衣服不論質量還是款式都比香品坊高了一個層次,也不怪這裡生意好。
“陳掌櫃來香品坊多久了?”
“一年有餘!”
“平日洛國武不在滁州,泰和坊的生意都仰仗陳掌櫃,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談不上,老爺也是談好生意,我只是日常負責,出貨進貨就可以!”
“說說前晚的事情吧!”洛寧示意他。
“前晚,我和平日無異,收拾好泰和坊,就回了住處,昨日早早起來,便直接去了倉庫。”陳天語氣平和,娓娓道來:
“可是到倉庫才發現,外門虛掩,里門大敞四開,我嚇了一跳,跑進去,見放著紫煙羅的箱子被破壞,裡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洛國武收購紫煙羅,知道的人多嗎?”
“應該還是行業內的,紫煙羅稀有,這次收購時間又緊,但是也不排除供貨商說出這個訊息,中間環節還是挺多的。”
“以前倉庫出現過被盜情況嗎?”
“沒有”
洛寧點點頭:“你還記得你到倉庫是幾時?”
陳天想了一下:“卯時初刻吧!”
“陳掌櫃覺得,二十匹紫煙羅被盜,最可能怎麼處理?”
“這……還是賣了吧,紫煙羅價格昂貴,利潤很大,會賺很大一筆銀子!”
陳天也不知如何回答,含含糊糊。
“可是我聽洛國武說,普通人消費不起,紫煙羅又屬趙國稀缺的布料,大批出手,是不是太明顯了?”
洛寧始終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不解竊賊的動機。
陳天搖搖頭,沒法解釋。
這時進來幾位婦人挑選泰和坊的成衣,陳天趕緊迎過去,詳細介紹和講解。
洛寧和秦昭在泰和坊裡慢慢踱步,仔細觀察,洛寧不禁被陳天的聲音吸引。
他對生意十分熟練,人很溫和,布料的材質和成衣款式,意見又非常中肯,幾位婦人高興,很快就成交。
陳天客氣地帶她們去結賬。
秦昭小聲對洛寧說:“陳天說卯時初刻去倉庫,也就是說倉庫至少是半夜被盜,這滁州宵禁應該也是亥時。”
洛寧點點頭:“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二十匹紫煙羅,搬運也要一段時間,盜賊是如何做到的呢?”
“還是說,不止一人?”
洛寧聽見秦昭的話,不禁心裡一沉。
這時陳天走過來:“不好意思,兩位大人,泰和坊就是這樣,來了客人就會忙亂一陣子!”
秦昭搖搖頭:“無事,如果陳掌櫃方便,帶我們去倉庫看看吧!”
“也好,倉庫離這裡不遠,我們步行過去即可!”
三人一路聊著。
“剛才聽聞陳掌櫃說,回了住處,而不是家,難道,尚未娶妻?”秦昭無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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