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一提起縣令,就眉頭緊鎖直嘆氣。
“公子是外鄉人,還不知道,縣令他三日後,就要離任去京城了,往年,只要有百姓申冤,他都會搪塞過去,根本不會為百姓謀事,我家老爺的死,他自然是不會管的,這裡訊息封鎖,就算出了命案,也傳不到京城,估計縣太爺現在,就已經想好三日後去京城赴任了。只是可憐了我家老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伶韞:“若縣令離任,朝廷按理說會派來新的縣令上任。”
“三日後,他怕是走不了!”
聲音一出,眾人齊刷刷地回頭看向聲源處。
只見一位身披玄色長袍,身約八尺的男子,手拿一把畫著山水墨的摺扇款款走來,伶韞一時竟也看呆,那是一雙不畏神明的眼眸,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卻霸道無比,眼神裡更是閃過陰鷙。他身上的寒氣,讓伶韞身體不由得打了一顫。
伶韞還未回過神來,男子已走到她的身旁,收起摺扇。
伶韞:“這位公子,你剛剛說,縣令他走不了,這是何意?”
男子卻並未回應她的話,只是岔開話題,與那梁夫人對話。
“梁夫人,梁老爺近日可得罪了什麼人?你最近發現他可有反常?還望梁夫人知無不言。”
梁夫人握著手帕,啜泣不止,“我家老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他們感恩還來不及,怎麼會傷我家老爺的性命。”
伶韞剛想開口,就被男子搶先問出,“他們是誰?”
梁夫人:“他們,是臨安縣的百姓,我家老爺心地仁慈,每月的十五都會施粥救濟那些吃不上飯的百姓,怎麼可能有仇人?”
男子又想接著問道,被伶韞打斷。
“這位公子,我是臨安縣的捕快伶韞,縣令下令命我來徹查此案,不知公子是何人?還有公子,隨意干涉捕快辦案,我有權將你押回縣衙,聽候縣令發落。”
男子一聽,聲音毫無起伏,雖是說出幾字,卻擲地有聲。
“四品提刑司,梁煜。”
眾人一聽,慌忙下跪,只有伶韞依舊站立。
梁煜倒是也不計較,只是伸手將梁夫人扶起。
“現在,我怕是這裡最有資格徹查此案的人,梁夫人,你最後一次見到梁士方是何時?為何丈夫失蹤,你卻不報案?”
梁夫人慌忙擺手跪下,“回大人,是這樣的,昨日辰時,老爺同往常一樣說是要出去採購一些絲綢,因為每次都是老爺一個人出去採辦,而且沒個兩日回不來,所以民婦也沒放心上,沒想到,老爺他……”
梁煜:“所以你最後一次見他,是在昨日的辰時,而梁老爺遇害,是在亥時,中間隔了大概有六個時辰,這期間你在幹什麼?”
梁夫人:“回大人,民婦今日一天都在店鋪裡,夥計是可以作證的。”
伶韞卻發現梁夫人說話時,眼神裡閃過一絲慌張,甚至還有一絲解脫之意。
她眉頭一皺:“如果真如她所說,梁士方是個大善人,為何出事這麼久,他曾經救濟過的百姓,沒有一個人來送別?還有這梁夫人,看起來雖然傷心,但她卻為何覺得梁夫人,甚至是她的幼子,並不難過?”
梁煜起身,不再問及梁老爺,只是讓梁夫人節哀,隨後走出大堂。
伶韞見狀,急忙跟上,攔在他的面前,她的身形並不小,只是站在他跟前,也只能夠到他的肩頭。
伶韞:“這位大人,還請留步。”
梁煜停下腳步,開始大量面前男子裝扮的伶韞,卻並不開口。
伶韞被這雙眼盯的發怵,身體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可她的語氣卻不肯服輸。
“你說你是四品提刑司,可有文書證明?”
梁煜淡淡開口,“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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