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她會去找皇上的。”梁煜胸有成竹道。
“你就這麼確定?”伶韞問。
“那是她唯一的路了,自首還能獲得厚葬,給盡她該有的體面。”
伶韞沉下心,平靜道,“那便是如妃最終的結局了。”
“小公主的案子,就此告一段落了,至於先皇的案子,想必皇上會交由大理寺少卿去負責,不過,據我所觀察,你母親豫妃,應該不會毒害先皇,那西域的毒藥,也許暗有玄機。”
“大人,我信母妃,她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還我母妃一個公道。”
伶韞真誠且熾熱的目光,就那樣落在梁煜身上,讓他毫無防備,無所適從。
良久,梁煜道,“還去找王將軍嗎?”
“去,我當年馳騁疆場的舅舅,如今是何般模樣。”
“好,我陪伱。”
伶韞卻婉拒,“算了,大人,你已經幫了我不少忙,你遲早是要離開皇宮的。至於王將軍,我一人去見就好。”
梁煜也不再勸,只是低低道,“好,不瞞你說,我已經打探到關於兄長的一些事,接下來,我想著邊尋找兄長,邊查殺害我父母的兇手。”
“那大人,你多多保重。”伶韞露出苦笑。
那雙眼,飽含淚霜,卻又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梁煜沒有說話,下一秒卻將伶韞拉回懷裡,憐愛地撫摸著她的髮絲。
伶韞感受著他梁煜溼熱的氣息,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一滴淚,浸溼在他的胸膛。
直到她的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渾厚的磁音。
“公主,保重。”
梁煜推開她,大步流星地走遠。
伶韞傻傻地望著,心裡空落落的。
“梁煜,對不起,原諒我。”望著他的背影,她默默唸道。
感受到身後熾熱的目光,梁煜狠心加快了腳步。
伶韞問他,可願為了她留下來。他想回答哪怕一千遍,他願意。
可是,他家仇未報,親人未認,他良心難安。
朝堂風雲變幻,而他又樹敵頗多,待在朝廷,只會讓自己行走在刀刃上。自古宦海浮沉,一不留神就會沒命。
他不敢賭,也不配賭。
如妃在二人離開後果然去認罪,因不願將皇家醜事聲張,所以只有皇帝和太后兩人聽審。
如妃殺害皇嗣,罔顧禮法,論罪當誅。
皇上給予如妃體面,賜毒酒一杯,並對外宣稱,如妃突染重疾,不治而亡,用最高禮儀將如妃體面下葬。
太后也放下了過去,不再提及傷心往事。只是豫妃的事,卻成了她與婉秋兩人過不去的坎兒。
若不是太后從中作梗,婉秋與豫妃母女也不會至死都沒能相認。
一個月後
將軍府內,荒涼悽清,連一個貼身侍候的下人都沒有。
伶韞換回女裝,走進那孤零零的將軍府。
府內只有一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院內舞劍,看上去精神矍鑠,身康體健。
她禮貌地向前打招呼,“見過王老將軍。”
王尚收回兵劍,氣喘吁吁,笑臉相迎道,“人老了,不如從前了。老臣見過公主殿下。”
說著王尚就要蹲下行禮,伶韞趕緊攔住,“老將軍多禮了,近來將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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