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稍顯老舊的道觀前,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蘇娟與白管事走下馬車,毫不猶豫地朝其中快步走去。
道觀大門洞開,白管事與蘇娟一眼看到,在正堂內坐著一名面容瘦削的道人。
“枯柳道長..枯柳道長”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白管事與蘇娟就趕忙呼喚起來。
正堂內的道士從睡夢中驚醒,看到是蘇娟與白管事後,忙問道:“二位是來付尾款的吧?”
剛一見面就提錢,蘇娟頓時氣的不打一處來,嗓音尖細地喊了出來。
“什麼尾款?那修無缺根本就沒死!”
“不可能!我的馭鬼之術不可能出錯!”
感受到蘇娟話語中的質問之意,枯柳道長頓時板起了臉。
白管事見此,趕忙撫了撫蘇娟的手掌,示意她稍安勿躁。
隨後,白管事坐到枯柳道長的面前,從懷中取出十兩銀子放到了桌上。
“我們自然是相通道長的,還請您勿怪。”
“喏,這是尾款。”
一看到銀子,枯柳道長的雙眼就閃過精光,趕忙伸手一攬,把銀子全抱在了懷裡。
只不過他也不傻,聽得出白管事話裡的意思。
他抬起腦袋,皺著眉問道:“那修無缺當真沒死?”
蘇娟剛剛坐下,立即就出聲說道:“沒死!今早嚇得我還以為他來尋仇了!”
白管事點點頭,拉著蘇娟的手補充道:“我看他面色紅潤,不似被鬼物害過的樣子。”
“這就奇了怪了!”
“我的寶貝明明食了一份魂魄,對方怎麼可能沒死呢?”
枯柳道長的眉頭越皺越緊,有些陰沉的眸子陡然一轉。
“可能.那修無缺的身上有祖上陰魂庇佑,替他成了我寶貝的口糧吧。”
“這可怎麼辦?豈不是殺不了他了?”蘇娟緊張地捏緊了白管事的手掌。
白管事也不由地心頭揪緊,生怕自己的謀劃毀於一旦。
枯柳道長看著兩人緊張的模樣,瘦削的面容突然露出笑容,一口泛黃的牙齒充滿市儈感。
“當然能殺!那小子護體的陰魂早就被吞了!”
“我只要再出手一次,那小子必死無疑!”
聽到這番話,白管事與蘇娟不由放鬆下來。
兩人立即說道:“那還請道長再出手一次!”
枯柳道長面容帶笑,伸出手指在兩人面前搓了搓。
“出手可以。”
“但得.加錢!”
蘇娟眼中頓時閃過不悅,但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白管事就一口應下。
“沒問題!”
說罷的同時他拍了拍手掌,候在門外的下人立即懷抱著一口小箱子走了進來。
不一會兒,小箱子就呈於桌上,面朝著枯柳道長。
白管事注意到枯柳道長的瞳孔略有放大,隨即輕笑著拉開了箱子。
“這是一百兩銀子,希望枯柳道長能全力出手,讓那修無缺死的不能再死!”
看到箱內亮閃閃的一片,枯柳道長的雙眼直冒精光,當即拍著胸脯應道:“你們放心。”
“今夜,我會出動我所有的寶貝們,一定讓那小子再無活下來的可能!”
陽光在庭院內緩緩移動,溫度也在到達頂峰後,逐漸轉涼。
不知不覺間,日暮已然西斜,映出一片醉人的紅暈。
韓琦站在庭院門口,很是無聊地伸了伸懶腰。
他的目光不經意瞥過了正在不斷揮刀的修無缺,眼內滿是不屑。
從來到這裡之後,修無缺就一直揮砍著手裡的黑刀,似不知疲累一般。
不過韓琦身為練家子,自然看得出修無缺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而他練來練去,根本就是瞎胡鬧!
練功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但這位姑爺一點底子都沒有,一開始就這般拼命,雙臂如果不好好修養,日後恐怕會留下暗傷。
不過韓琦並沒有提醒的意思。
他和白管事相交甚好,從對方那裡知道了許多八卦事情。
蘇大小姐蘇娟根本就看不上這位姑爺,一直以來連閨樓都沒讓人家進去過一步。
這不受寵的贅婿,說起來恐怕還沒有通房丫鬟的地位高,而這也正是韓琦敢幫白管事盯住修無缺的原因所在。
即便日後這姑爺去蘇老太爺那裡告狀,自己頂多受一頓責罰。
而白管事那邊的獎賞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啊,兩相比較之下,韓琦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空地上,修無缺滿臉汗水,單薄的內衫更是全部溼透,緊緊貼在了身上。
這一整天的時間,他沒有一刻停歇地揮動著斬魄刀。
除了必要的休息以及進食,他沒有任何喘息的空檔。
而不算有力的雙臂,此刻已然緊繃到了極致,青筋暴起如細蛇一般盤桓在面板表面。
與此同時,堪比截肢般的劇痛不斷刺激著感官,似乎在提醒著修無缺,快要到極限了!
但他緊緊咬著牙關,麻木的雙眼閃著堅毅,生生壓下了放棄的念頭。
開玩笑,唯一的生機就是斬魄刀的始解,他怎麼可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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