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幾顆荔枝,她又伸手去拿旁邊切好的西瓜,紅瓤黑子,咬一口又沙又甜。
蕭逸看得直皺眉,把骰子盅重重往桌上一放:
“白晚晚!你到底是來賭錢還是來吃席的?
要沒個正形,就趕緊回家啃你的果子去!”
蕭逸剛說完,沈濤立刻黑著臉瞪過去:
“她想吃就吃,關你什麼事?又沒吃你家果子!
她不賭,我陪你玩!”
說著還衝白晚晚努努嘴:“你別理他,接著吃!”
這些年沈濤越發護著白晚晚,別看白晚晚年紀小,沈濤卻只聽她的話。
在汴京,大夥兒都知道沈濤天不怕地不怕,連宮裡的長公主都敢頂嘴,唯獨見了白晚晚瞪眼就發怵。
有一回沈濤逃課去爬樹,白晚晚叉著腰一瞪眼,他立刻灰溜溜背起書包往學堂跑。
長公主現在對白晚晚好得沒話說,三天兩頭就讓人送東西來。
一會兒是宮裡新打的玉鐲子、金簪子,一會兒是江南送來的綾羅綢緞,裁剪成小姑娘最時興的衣裳。
有時候還會送些御膳房做的點心,什麼玫瑰酥、桂花糕,裝在描金盒子裡,精緻得很。
有好多人說長公主怕是把白晚晚當自家兒媳婦在疼。
畢竟沈濤就聽白晚晚的話,長公主又這麼上心,指不定以後真要成一家人呢!
蕭逸陰陽怪氣地看著沈濤道:“你倒是對她好得很……”
沈濤挑了挑眉道:“這可是我兄弟,還是我伴讀,我能對她不好嗎?”
旁邊的丫鬟給白晚晚擦擦手,白晚晚看著蕭逸道:“你這是迫不及待要輸給我了嗎?”
蕭逸唇角勾起一抹極具壓迫感的弧度,輕蔑笑意裡藏著幾分張狂:“就憑你?這骰盅我閉著眼都能摸出點數,三歲起就沒輸過。”
他隨手扯了扯繡著金線的袖口,朝張守章揚了揚下巴:“老張,別磨蹭,發牌。”
張守章低笑一聲,廣袖輕揮間,檀木骰盅已穩穩攥在掌心。
眾人只覺眼前銀光一閃,骰盅竟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半道圓弧後穩穩落回掌心。
緊接著又是三圈急速旋轉,帶起的氣流將案上散碎籌碼都震得微微發顫。
最後一下收勢時,宋守章指尖精準扣住盅沿,腕骨輕轉半圈。
檀木骰盅“啪”地倒扣在青金石賭案上,餘音在寂靜的賭坊裡迴盪。
白晚晚直接看呆了,這手法行雲流水。
蕭逸看著她那樣道:“沒見識的,看到聖手張的厲害了吧?現在開始下注吧!”
沈濤直接把白晚晚拽到了一邊道:
“這死小子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的。
這小子從小就出沒賭坊,他身上的銀子都是靠賭賺來的。”
白晚晚挑眉道:“啊?他這麼厲害嗎?真是看不出來啊!”
蕭逸看著她道:“是不是怕了呀?怕了就乖乖回家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