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肆無忌憚大笑起來。
先前還貓臉輕鬆的伽德羅到這一刻,終於擺出戰鬥姿態:弓背炸毛,貓眼圓瞪。
蘇察笑了笑,拍了拍伽德羅的貓頭,轉身繼續回走。
“身上釘著那九根禁忌神矛化作的落神釘,眼下看似無礙,但等你真正想要拔出來,屆時怕是迴天無力嘍!”
“吱呀”,木門被推開。
一位肩膀上趴只橘貓的年輕人站在那裡。
正用手耙清理爐灰的老佩斯木然停下手頭動作,僵硬抬起頭,混濁的眼神一下明亮起來,像點燃的火球。
“桀桀,還真有點主神的意思,不過就是可惜了……”
老佩斯僵硬搖了搖頭,擺動的幅度極其驚人,看上去脖子裡像裝了彈簧。
“大人,這老頭怕是腦殼不太靈!”
伽德羅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任何的“神力”或者“邪魔氣息”。
“要不要坐下喝一杯淡茶?”
老佩斯拎起爐子上的水壺,問道。
蘇察點點頭,進來在爐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老佩斯倒水沖茶,蘇察靜靜看著。
“我猜你是在想為什麼我明明被深淵迷霧繚繞,就像你一路走來沾滿泥土的鞋子,可靈魂卻看不到被侵蝕的痕跡?”
把茶遞給蘇察,老佩斯再度開口。
“這次你猜錯了,我剛剛在想,你把我引到這裡來,不會就是為了請我喝一杯淡茶這麼簡單!”
蘇察這會已經明白,為什麼之前他在小凱撒家看到那麼尋常的一幕,卻感動近乎熱淚盈眶的緣故了。
這就像在他瞌睡正找枕頭之際,有人默默在旁邊放了一個,他最先反應肯定是枕著先睡覺,而不是去思考為什麼旁邊會多出一個枕頭來。
“引你來這裡的目的很純粹,或者說我是在幫你!
你的叔叔蘇鼎,你在他靈魂裡看到了什麼東西,我想你比我清楚!
可是你不知道那條紙船代表著什麼,或者說你叔叔被毀掉紙船後會怎麼樣?
我想這些問題,你一定有興趣知道,畢竟你是一個好孩子!”
在這一剎那的時間裡,蘇察隱隱覺得眼前這位“乞丐”老頭就是冥冥之中在他身上系線的人。
“條件?”
天下不會有免費的午餐,蘇察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借你惡魘陸地一用,我要躲一個人!”
老佩斯同樣直言不諱。
“惡魘陸地?”
蘇察皺起了眉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但看對方不像是在扯淡。
老佩斯瞅眼直皺眉頭的蘇察,以為他是在猶豫,權衡利弊,便決定先拿出一點點誠意:
“你叔叔蘇鼎的紙船變黑,代表他經常來往於兩個世界之間,而這兩個世界是他所追隨主神映照的。
每跨界穿梭一次,紙船相應會被深淵迷霧沁染一些,次數多了,紙船也就被汙染了!”
“主神映照的兩個世界?”
蘇察聽得有些不解。
趴在肩頭的伽德羅聽得倒是津津有味。
“因為每個主神在成神時,都會選擇褪去成神之前的‘不堪’;
而這些‘不堪’如同一道影子,只要主神存在一天,他就能存活一天;
譬如如今的光明主神和……我這個從深淵之上爬出來的暗黑破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