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都說只是玩玩她罷了。”
江燕婉冷道,“不一樣。那些卑賤的女人沒有家世背景,跟了王爺後逐漸都消失無蹤。林清婉不一樣,她是相府小姐,父親有心護她。加上母親所說···”
她頓了一下,“父親會捧她上位的。”
夏言這才意識到嚴重性,“那小姐豈不是毫無勝算?”
“奴婢失言,奴婢該死!”
江燕婉倒沒動怒,眼裡勾著陰森冷意,“她一回來就失了母親和阿麟的心,父親不過是個利字當頭的。”
“這幾次看似失手,但她也沒贏到什麼。終歸她鬥不過我的。”
“你去叫府醫過來。”
府醫一看到夏言就不由得緊張,大小姐的身體本來就沒什麼,只是從尚書府回來有心躲避才裝病。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這會兒叫他準沒好事。
可他也不敢不去。
果然,聽完江燕婉的吩咐,府醫滿腦子都是當初被活活打死的賴婆子。
“你怕什麼?”江燕婉看著跪在面前微微顫抖的府醫,“反正御醫都說傷勢不穩,她未必恢復得理想,不就是很有可能癱了?”
“癱了還不如死了。”
府醫後背已經出了冷汗,“清婉小姐並不愚笨,現在相爺看得緊,王爺又等她傷好,這個時候出了事,恐怕不大好吧。”
江燕婉纖細的手指摩挲著茶盞邊緣,笑容根本不達眼底,“是嗎?這屋裡只有你我,我現在有個什麼,你也活不過今日。”
府醫魂兒都打顫。
“你這些年私吞了多少相府採買藥材的費用?你那蠢兒子都在這條線上養得膘肥體壯,你是怕林清婉死還是更怕自己絕後?”
府醫連連磕頭告饒,“大小姐饒命。奴才、一定把事情辦好。”
江燕婉冷下臉,“這不就好了。非要廢話。”
有了對策,她心裡才沒那麼堵。
但老天這次似乎也幫她,因為夏言回來說,江振鱗讓人去找的那個書生有訊息了。
東宮。
趙琮處理完政務已經過了午時,嬤嬤也哄楓兒睡了午覺。
他倒是能安心休息會兒了。
倉盈等他用過膳食才慢慢說道,“大理寺卿遞呈了卷宗,只等您過了目便能結案。”
趙琮靠著椅背,閉目養神,“難怪高尚書今年沒推舉他的人上來。”
“那殿下的意思是?”
“不必給孤看了,批下去就是。”
倉盈點頭。
趙琮又問,“聽說她傷了腰,七弟讓御醫看過也不頂事?”
“是被江少爺踹了腰心,額角也撞在橋欄上,聽說已經在床上爬了幾日,不能動彈。”
趙琮長眉微蹙,這麼嚴重?
“靜北軍裡頭有個姓肖的千戶出身正骨世家,讓童笛帶過去看看。”
童護衛接到命令時,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帶人去?”
倉盈點頭,“對,別提太子爺的名號。”
“這是太子給的批條,下午就可以去靜北軍調人。”
“不是這個問題。”童護衛人高馬大,居然跟個十來歲的少年一般無助摸了摸後腦,“我、我和清婉小姐沒來往,好端端怎麼知道她受傷,敲開相府大門怎麼說啊?”
倉盈抿唇,“你問我,我哪兒知道。”
“倉公公,你可是太子肚裡的蛔蟲,你得幫我。”
倉盈翹著尾指推開他扒拉自己袖子的手,“你還是太子的親信呢,自信點,你可以的。”
童護衛一臉懵,不顧旁邊侍衛的眼神,無助喊道,“我、我真不行。”
四周笑聲頓起,還有人起鬨,“童護衛,男人不能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