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麟不理會他,轉而吩咐帶來的人,“把外頭那些人···”
童笛旋即拿出東宮令牌,“羽林衛奉命查案,不準動外頭的人!”
“江少,你瘋到連太子之令都不顧了?還是江家有足夠自信能和太子對抗?”
江振麟雙手捏拳,眼中一片暴力猩紅,僵持幾秒後,他丟下手中匕首,“我認錯,失手殺了一人,你押我去大理寺吧。”
相府。
林氏得知兒子又闖了禍,相爺去東宮面見太子遲遲未歸,她坐立難安。
直至深夜江肅才回相府。
林氏熬得眼睛通紅,一看夫君臉色不虞,她心裡繃著的弦也到了極限,“秦媽,快給相爺端參湯。”
林氏親自幫夫君脫下大氅,遞上熱巾帕,“夫君擦擦臉。”
而後又看著江肅喝了口參湯,終於忍不住,“相爺,阿麟他···”
“過幾日讓他去靖北軍裡當個伙伕歷練歷練。”
林氏面色大變,伙伕?那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可她也知事情嚴重,無奈哭了起來。
江肅沒心情安撫她,“讓燕婉來見我。”
林氏道,“跟燕婉有什麼關係?”
江肅見夫人滿臉擔憂,欲言又止,“有些話叮囑她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一盞茶後。
江燕婉一身素衣跪在江肅面前,遲遲未被允准起身。
她心裡七上八下,高興的是人都死了,死無對證,擔心的是隻怕瞞不過父親。
江肅晾了她許久,冷颼颼道,“阿麟為了護你的人賠上了前程,去了靖北軍中當一個伙伕,不但要被人恥笑,還要接受太子打壓,說不準一輩子都只能當個伙伕。”
江燕婉眼淚一落,心裡卻敏感抓住一個詞,你的人而不是你。
“燕婉罪該萬死!燕婉不知道小譚和府醫做下這等不可原諒之事!我寧願自己受罰,也不想阿麟這樣!”
“求父親想想法子,我願意做任何事,只要阿麟好好的。”
她一個勁磕頭,一副情真意切的嘴臉,看起來倒也不枉費江振麟為她犧牲自己。
江燕婉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知道那些參與配毒的人從來沒見過她,侯門貴府的夫人小姐更不會承認從她手裡得到過毒藥。
就算江振麟不護著她,她也不會有事。
若真有什麼,父親就不會只是這個態度。
然而江肅接下來的話超乎她的預料,“還有一事。王爺對你···”
江肅似乎顧慮她顏面,換了個說法,“王爺和清婉更對脾氣,幾次在人前護著清婉,外頭礙於王爺威嚴不敢說什麼,但到底對清婉不好。”
“她是江家女兒,之前十五年過得不大好。如今回了相府,沒道理再委屈她。”
聽到這,江燕婉咬唇,“父親···”
江肅抬手阻止她開口,接著道,“敬王和江家的婚約,是當年寧貴妃給的一份恩情。既然王爺更喜歡清婉,你便放手吧。”
“你母親愛重你,往後不會委屈你。待風頭過了,自會為你尋個好人家。”
“你也是江家女兒。”
江燕婉眼淚落得更兇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能讓父親收回這個決定。而且聽這口氣,先前說好有意撮合自己和太子也沒指望了。
阿麟幾次得罪太子,父親想和太子拉近些關係更難了。
江燕婉知道後悔沒用,她只是更恨林清婉。
恨江肅早就有了讓林清婉取代自己的意思,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出來,讓她沒有能力反駁!
要讓她放棄王爺,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