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聽淮聞言,先是驚訝,然後滿臉的失望憤怒,“清婉不想回去是應該的。你們不配做她的親人,不配被她期待了十五年。”
“你滾。”
“清婉不想看見你們,也不需要你們。”
江振麟太陽穴突突直跳,一個掌刀劈開阮聽淮幾乎戳到他眉心的手指,“你算什麼東西?”
“就是你害得她落下與人私奔的汙點,你還打得她渾身是傷,小爺找你就是要打斷你的腿給她報仇!”
“你現在找上來是貪圖相府富貴?哼,小爺不是林清婉那個傻子,不會相信你說的每句話!”
阮聽淮瞳孔一緊,“我何曾打過清婉?”
江振麟揪住他衣領,“她回來相府的時候,身上全是新舊交錯的鞭傷,不是被你打的是什麼!”
阮聽淮氣紅了臉,原來是說這個。
他嗤笑一聲,“誰說是我打的?她的養母程氏?”
阮聽淮定了定神,“我記得你的人找到我時也問過我,我說水源鎮的狗都知道,程氏是個瘋子,一不高興就拿清婉撒氣,鞭子落在她身上的動靜,隔壁全都聽得見。”
江振麟明明派人打聽過,明明還告訴了母親,可現在看著阮聽淮堅韌冰冷的目光,他不想承認。
“胡說!程氏和母親情同姐妹,她肯為母親去死,還讓自己的女兒替林清婉赴死,她根本不會虐待林清婉!”
“你是知道她死了,死無對證才這樣汙衊她!”
“你和林清婉都想汙衊我阿姐,是不是!”
阮聽淮像聽到什麼笑話,平靜而嘲諷的目光讓江振麟越發生氣。
“你既這麼討厭清婉還來幹什麼?她不欠你,也不欠江家,她剛醒,身子還虛弱,你若有一點良心,現在立刻就滾,別吵她養傷!”
“閉嘴!”江振麟捏了拳頭,嘶吼聲震得人耳朵發痛,“該滾的人是你!”
“她是相府小姐,和你不清不白在一塊兒算什麼!你別妄想在她身上圖什麼,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阮聽淮聞言,氣得快要吐血了,“你···簡直混賬!”
江振麟舉起拳頭,目中一片猩紅,“小爺就混賬了,你能如何!”
眼看拳頭落下來,林清婉跌跌撞撞走過來,喘著粗氣道,“江振麟,你敢動他試試!”
“小姐!”暮雪攙著她,看她雙腿無力,半個身子都在顫,“您當心身體。”
高朋也回過神,“清婉小姐當心!”
“阿麟!不是說好不動氣,我們是在來看清婉小姐的,你···先鬆手!”
他想拉開江振麟,然而怎麼都掰不開他揪著阮聽淮領子的手,只能死死抱住舉起的拳頭,別讓他真的下手。
林清婉因為渾身傷口多,裹滿繃帶,衣裳被撐寬,露在袖口外的半個胳膊更是纏滿紗布。
江振麟一下想起她胳膊上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加上這兩日刑部的人在花圃挖出好幾副白骨,頃刻冷靜不少。
林清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瞪著他的目光也沒有先前冰冷清冽,可還是讓他覺得不舒服。
為什麼她總把自己當仇人?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跟他說一句話?
她被虐待,被誤會,險些被敬王殺死,這一切又不是他造成的。相反,他覺得自己一直都在為林清婉著想。
“江振麟,你放開阮先生。”林清婉咬牙又道。
江振麟抿唇,“你這幾日不回家,就在這兒和他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