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笛聲音沉得可怕,林清婉並沒有徹底昏迷,聞言身子一顫,鼻尖酸得厲害。
江振麟心頭大震,但他習慣性用憤怒暴躁掩蓋。他冒著得罪敬王的風險在花圃大打出手,為的不就是林清婉?
什麼叫只會指責和埋怨!
林清婉但凡有阿姐半點沉穩,也不至於鬧出這麼多麻煩!他好心救她,反倒成了惡人!
江振麟眼神陰鷙起來,“她是江家的人,你沒資格質疑江家。”
“我要帶她回去。”
江振麟終於肯再次把目光放到滿身是血的林清婉身上,卻發現她抓緊童笛,破碎喑啞地發出了聲。
“童護衛,我···”
“我不回去。”
回那個要她命的狼窩做什麼,養好傷再被父親送來受死,還是吊著一口氣聽母親教誨,像江振麟這樣說她自作自受,死了也是活該嗎?
林清婉把臉埋在童笛心口,聞著不屬於自己的血腥氣,顫聲道,“別、別送我回去。”
童笛眼眶一熱,把人抱緊,“好。”
江振麟徹底怒了,“你有沒有廉恥心?你這個樣子不回家還要去哪?”
“還想禍害誰!”
林清婉咬牙,“不、用、你、管。”
她現在沒力氣,敬王第二次放血的時候,喂下的毒誘發了被壓制的慢性毒,才導致她的血毒死了一大片芙蓉。
眼下她失血過多,毒素失去了血液溫床的滋養,如失了水的魚兒在她經脈和骨頭縫裡掙扎折騰。
那種疼很難用言語形容出來,疼得她想死,意識也開始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她幾乎要扯碎童笛衣裳,“帶,帶我走。”
“我不想看見他。”
不想再看見江家任何一個人。
童笛抱著林清婉離開,江振麟要追,童笛抬腳把手中滴血的長劍踢出去,準準刺入江振麟足尖的土地裡,劍聲嗡鳴作響。
高朋及時拉住他,“阿麟別衝動。這是太子的人,你不能再動手了。”
“好歹清婉小姐是被救出來的。”
江振麟眼睜睜看著林清婉被抱走,怒不可遏,“你今天跟她走了,有種就別回來!”
見童笛不停步,江振麟真的著急,“姓童的!她是相府小姐,你想把她抱去哪裡?”
“你自己不要臉,還要連累她被人詬病?”
童笛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冷森森道,“她若因此遭人非議,我就娶她!”
所有目光凝視在童笛身上,四周一片死寂。
江振麟嘲諷,“呸,你算什麼,也敢肖想她!”
一個侍衛也想娶林清婉,難怪他好端端帶人上門給林清婉正骨,原來是心思不純!
林清婉也真是好能耐,什麼時候又勾搭上了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