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去溫書，別打擾你母妃休息。”趙琮開始趕人。
“爹爹還在這裡看摺子，怎麼就不算打擾母妃？”楓兒還沒和林清婉說上幾句話，心不甘情不願的。
趙琮理直氣壯，“這是孤的屋子。”
林清婉本來還想哄哄孩子，鑑於剛才的經驗，識相地閉上了嘴。
楓兒撅著嘴行了退禮，轉身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
趙琮眼簾掀高。
楓兒琢磨半晌，可憐巴巴說了句，“爹爹是要和母妃生小寶寶了嗎？”
趙琮手裡的摺子一抖。
林清婉忽然覺得喉嚨返上來一股苦藥味，刺激地咳了兩聲。
“誰跟你說的？”趙琮應該生氣，但他只是面上嚴肅，聲音聽不出一點兒冷意。
楓兒一看兩人都沒否認，眼睛一亮，“爹爹回來好多天了，書上說心儀的男女成親後睡幾天覺，女子就會不舒服看大夫，然後家裡來年就添丁了。”
林清婉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動靜雖小，但趙琮聽見了。
他皺了皺眉，“書上？”
楓兒點頭。
趙琮咬了咬牙，“話本子？”
“沈序，把寫話本子這人關進大理寺地牢，一輩子別放出來！”
給孩子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楓兒急眼了，“爹爹怎麼生氣了？關話本子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問明年是不是能有弟弟妹妹玩兒？”
趙琮捏了捏眉心，“回去溫書。”
又咬著牙，“溫正經書！”
小傢伙垂頭喪氣出去，趙琮知道林清婉還沒睡，輕聲道，“早說過話本子看多了要出事。”
林清婉也是共犯，低聲道，“是我的錯。”
“跟你沒關係。”
“這小子不務正業。”
趙琮頭疼。
林清婉想安慰他兩句，但估摸著藥效來了，她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從紗帳後傳出，趙琮的心也慢慢定了下來。
他的角度只能瞧見微微隆起的被子，但就這樣盯著看了許久，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等意識到自己放空時又覺身上輕了許多。
擔心進進出出的侍衛打擾她休息，趙琮去了外間辦公。
羽林衛硬著頭皮又來稟報，“太子，什麼法子都用了，翠兒就是不肯吐半個字。與她走近的宮女內侍也全審了，一點皮毛都沒審出來。”
趙琮沒想到一個侍女這麼硬骨頭，“一個字都沒招出來？”
羽林衛額頭冒汗，“關於側妃陷害夫人的事倒是都說了，關於她和匈奴的關係，一字不認。”
趙琮冷笑，“確實是個有心思的。”
構陷林清婉，最多算是替她主子氣不過，勾結赫連珠就不一樣了，這翠兒多半還是匈奴人。
問不出東西來就不能殺人。
嘶，趙琮很少遇到這樣進退兩難的事。
“咳咳。”
聽到裡頭有動靜，趙琮放下手裡的東西，二話沒說就往裡間跑。
幾個羽林衛面面相覷，就算是打匈奴也沒見太子這麼著急忙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