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閣連著兩日派人來請太子，趙琮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
第三日敬王不行了，長風跪在門前不走。
沈序進來稟報，林清婉正在屋子裡掛驅蚊蟲的藥包，見他進來讓暮雪也給沈序拿幾個。
沈序受寵若驚，客氣道，“夫人抬舉，奴才不敢要。”
林清婉正要開口，趙琮茶盞重重一放，“你知道就好。”
沈序半伸出去的手一僵，早知道···就不客氣了。
林清婉笑容也僵住了。
“什麼事？”趙琮手裡的摺子不知寫了什麼，心情不大好。
沈序小心翼翼，“敬王吊著一口氣說、想見婉夫人最後一面。”
“他哪兒來的臉！”趙琮從牙齒裡擠出幾個字，想到林清婉就在旁邊才收斂了幾分冷氣。
林清婉很少見他從內而外透出森然冷意，以為他是恨趙琰。
“勞煩沈侍衛傳話，我不認得敬王，也不會見他。”
她這話突然提醒了趙琮，訊息瞞得還算嚴，趙琰怎麼會知道！
他冷道，“把長風押下去審。”
“是。”
也難怪趙琮生氣，翠兒被寧貴妃放在東宮，將近十年時間無人察覺！不過寧貴妃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讓翠兒伺候了蘇韻，而他只是報蘇將軍當年恩情，把他的女兒養在東宮衣食無憂而已。
這蘇韻也是個蠢貨，若換了林清婉，一定早有察覺。
林清婉。
趙琮想到這個名字，火氣莫名就壓下來了。
因他一上午處理公務，林清婉便和楓兒在外頭看起了話本。
趙琮把摺子一放，走到窗前，看兩人挨在一塊兒，一人拿著書的一角。林清婉側臉弧度很好看，尤其勾著笑的時候。
“小殿下，這個字念什麼？”
她真的會問楓兒。
楓兒告訴她念什麼，還會解釋其中含義，在其他語段中再看到這個字時會停下來考林清婉。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一個教得有模有樣，一個學得正兒八經。
嘖，憑什麼就他一個人在屋子裡看這些破事？
他吩咐沈序，“審訊是羽林衛的手段，他們審不出還有臉來問孤怎麼做！”
“孤再給他們一日功夫。”
林清婉和楓兒聽到開門聲，不約而同要藏話本子。但因為一人抓著一半，情急之下“撕拉”一聲裂成了兩半。
兩人痛心疾首，但都沒歸罪對方，而是齊刷刷看向趙琮。
趙琮眼皮一跳，怪他？
那他退回屋裡再把門關上？
“看什麼話本子？”他懶懶開口，視線落在兩人手上。
林清婉和楓兒表情一模一樣，都是做錯事被發現的心虛，又把手藏在背後。
“太子處理完要務了？”她問。
趙琮道，“不差這一時。瞧你們看得興致勃勃，孤也來看看什麼話本這麼迷人。”
楓兒連連搖頭，“沒、沒什麼。不好看的。”
林清婉也吞吞吐吐，“對，不好看。”
趙琮沒有預料中的生氣，看兩人這幅心虛的樣子反而比對著那些厚厚的摺子有趣。
“楓兒回去溫書。”他開口，“你，跟孤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