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煉丹房外。
初升的朝陽將丹房前巨大的青石平臺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
爐火的喧囂尚未正式響起,空氣裡只有晨風的氣息和遠處鳥鳴。
青衣執事負手立在丹藥閣殿前的廊柱陰影下,神情嚴肅,甚至帶著一絲準備大幹一場的凝重。
當看到遠處小徑上那道熟悉的素衣身影,踩著陽光準時出現在廣場邊緣時,他緊繃的面色才微不可察地鬆動了半分。
沈昭寧在執事面前站定,行了一禮:“執事長老。”
“哼,還算守時。”青衣執事瞥了她一眼,也不多言,轉身便往丹房內走去,“隨我來!”
煉丹房內·靜修室
並非昨日那個吵鬧的公共角落,青衣執事將沈昭寧帶入了一間相對安靜的小型靜修室。
這裡沒有公共地火的喧囂,只有一個小小的地火口連線著主脈。
“看好了!”執事再無昨日的客氣,也顧不得對方是長老弟子了,在他看來,教不好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他直接祭起一簇靈火,點燃地火,開始他的教學:“控火,精髓在一個‘融’字!你要讓你的靈力,你的心神,你的呼吸,都和這火融為一體!感知它的脈動,它的飢渴,它的爆裂!它是活的!你不能只想著壓它,更要學會‘導’它,‘融’它!引燃只是開始,持續的維繫、精微的調節才是根本!感受這‘融’與‘導’……”
他聲音洪亮,每一個動作都分解得極其細緻,從最基礎的靈力輸出節奏、神識如何緊貼火焰核心、感應溫度變化時經絡的同步微調,到如何穩定地從火口引火、保持大小恆定、預判能量波動……事無鉅細,嚴苛異常。
沈昭寧凝神屏息,摒棄雜念,全部心神都投入到這枯燥卻至關重要的學習中。她牢記著每一步驟,每一句要訣,每一次微妙的靈力震顫。
時間在專注中飛逝。從清晨到正午,再到日頭偏西。狹小的靜室內溫度極高,沈昭寧額前的碎髮早已被汗水浸溼,面色也因持續的靈力輸出和高強度心神消耗而顯得有些蒼白。
她腳下,一片狼藉的焦黑痕跡無聲地訴說著失敗的代價——短短一日間,她又炸爐了好幾次。
執事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全神貫注,到中間的眉頭緊鎖,最後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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