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失敗，他都會厲聲指出細節錯誤，但接著便是更加強硬的命令：“再來！”
汗水滴落在焦熱的石臺上，瞬間化作白汽。沈昭寧咬緊牙關，體內火木靈根被壓榨到了極致。
沈昭寧咬緊牙關，體內火木靈根被壓榨到了極致。
失敗並未讓她退縮，反而激起一股倔強的狠勁。
她腦海中一遍遍迴響著執事強調的“融”與“導”，將所有的沮喪、疲憊、甚至對雲芙的牽掛都強行壓下，只留下對火焰最純粹的感知。
終於，在又一次耗盡心神、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地維持那縷纖細卻穩定的靈力通道後，丹爐沒有再爆發出熟悉的焦糊或悶響。
爐內瀰漫出一股淡淡的、略帶苦澀卻極其穩定的草木芬芳。
爐蓋微微輕震，洩露出幾縷清濛的白色水汽。
執事渾濁的老眼中終於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微光，隨即又被更加嚴苛的審視取代。他屈指一彈，爐蓋應聲而起！
一顆龍眼大小、表面不甚光滑、微微泛黃、靈氣波動微弱而散亂的丹藥安靜地躺在爐底。這是……
聚氣丹，最基礎也最不入品的輔助修煉丹藥，下品，而且是無限接近廢丹的下品。
執事面無表情地伸出枯瘦的手指，將那丹藥夾了出來：“炸爐無數次，才換來這‘一顆’？還是不入格的下品丹？”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是失望還是意料之中。
沈昭寧默默接過那顆溫熱的、品相極差的丹藥。她的身體疲憊到極點，但眼神卻在接觸到這枚第一次成功出爐、親手煉製的丹藥時，亮起了執著的光。
日暮的霞光穿過高窗的縫隙，映在那顆承載了她一整天無數次失敗與一次微弱成功的下品聚氣丹上。
她託於掌心，終於清晰地感知到那份屬於丹師獨有的、源自草木與火種交融的力量，縱使微弱如螢火，卻已真切地點燃在她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