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後，章驍閃身回到廚房，速度快得能吹滅燭火。
章正德眼眨都沒眨，轉身拿起火摺子，重新點亮蠟燭。
“就她了。”章正德沒頭沒尾三個字。
章驍卻明白他的意思，沉默半晌，他應聲：“屬下會竭盡全力幫她接手暗衛營。”
“你也別不服氣。”章正德扶起兒子：“你太過耿直，咱家也沒背景，你做錯事就是死，爹不想你冒險，只想你好好活著。
先帝只罰了爹兩代不能科考，爹是沒別的法子，才讓你當暗衛討生活。
可等你娶了媳婦，有了兒子、女兒，她們是能重見天日，想科考就科考，想當官就當官的。”
聽到親爹內心最深處的擔憂，章驍眼眶微紅：“兒子知道了，兒子定不辜負爹的心願。”
“好兒子。”章正德上前一步，將小山似的老兒子抱在懷裡拍了拍。
章驍輕輕掙開他：“爹，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章正德微愣。
“我知道你不是全然為了我，你更多還是為了暗衛營，為了所有兄弟的安危負責。”
章驍語氣由低落轉為堅定：“您放心，兒子想通了，不是萬里無一的天才，不配當統領暗衛營。
兒子不是那個人，但兒子為了大越，會幫那人坐穩統領的位置。”
“好兒子。”章正德老懷欣慰，接著，話題一轉：“你最近有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爹給你參謀了幾個，你看看。”
說罷，他從懷中又拿出一沓紙。
章驍不用看，也知道上面畫著女子的小像，下面寫著性格、家庭情況。
“爹，咱們的人已經按太子殿下的吩咐，去查主審官生病之事了。”
“說這些爹知道的幹啥，咱說說娶媳婦這事……”
……
飽飽睡醒一覺，沈在在挎著挎包坐在馬車裡等王小胖。
也不知道短短兩天時間，夠不夠王小胖提升成績。
“郡主，真的不用奴婢陪著去嗎？”杜鵑站在馬車外憂心忡忡。
她家郡主才五歲，身邊沒人照顧怎麼行？
“不用，宮裡有很多宮女姐姐，她們會照顧我的，你把我交待的差事辦好就行。”
杜鵑無奈點點頭。
說完話，沈在在轉頭看向府門：“王小胖怎麼不出來？”
“奴婢去瞧瞧。”
人就是不禁唸叨，杜鵑話音剛落，王小胖帶著寶墨走出相府。
“奴婢見過……王小郎君？”
“王小……佑書？”沈在在瞧著王小……佑書今日的裝扮風姿，覺得喊王小胖三字實在是有些不雅。
王佑書聞言從書中緩緩抬起頭。
是的，王小胖他走路都捧著一本書。
他看眼杜鵑，輕聲慢調緩緩開口：“起來吧。”
說完，他將書遞給寶墨，提著長衫一步一步邁上馬車。
月白的寬袖長衫衣袂翩翩，一塵不染。
沈在在擔憂自己蹭髒王小胖，縮著腿退到馬車角落，把整個馬車留給王小胖和他仙君似的衣裳。
王小、佑書察覺她的動作，輕輕偏頭，溫聲詢問：“沈妹妹，吾是否礙著你了？”
沈妹妹？吾？
我就我，吾什麼吾！
“沒、沒礙著我。”沈在在放下腿坐好，眼神擔憂又愧疚地看著，判若兩人的王小胖，“佑書，你是不是學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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