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柳如煙就要走出門報官,蕭衍衡拉住了她。
“萬萬不能報官!”
柳如煙急紅了眼。
“夫君,你都身受重傷了,為何還不能報官?”
一想到顧雪染渾身帶血的模樣,蕭衍衡就不寒而慄。
他咬著牙,瞪著眼。
“我說不讓你報官,就不要報官了,聽不懂人話嗎。咳咳!”
柳如煙跺腳,胸口憋了一大口氣。
“好,不報官就不報官,我現在找大夫過來給你治傷!”
聽到柳如煙這麼說,蕭衍衡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包紮好了傷口後,蕭衍衡沉沉入睡。
看到他入睡了,柳如煙踱步走到屋外,一把揪住張嬤嬤。
“夫君來我這裡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嬤嬤斜眼看向躺在床上的蕭衍衡,驚恐地搖頭。
“老奴不知啊。只知道,世子從少夫人那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受傷了。老奴問世子,發生了何事。他就呵斥我閉嘴。”
柳如煙秀眉一皺。
“從少夫人那裡就受傷了?難不成是顧雪染這個女人,把夫君捅傷了?”
張嬤嬤想了想,搖頭。
“小娘,沒這個可能啊。少夫人平日裡,在世子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她怎麼可能有膽子傷了世子?”
柳如煙聽了張嬤嬤的話,不禁冷笑,臉上浮現一抹得意。
“的確如此。這個顧雪染,空有嫡妻頭銜,其實活得還不如我這個妾室。”
張嬤嬤也跟著她笑。
“對啊,顧雪染這個女人,連給您提鞋也不配!”
主僕二人正在說笑時,另一邊......
顧雪染坐在床上再也不敢入睡。
衝動殺人時,那一會兒還不曾覺得有什麼。
如今想來,後怕。
屋外閃電、雷鳴、暴雨。
腦海裡,男子慘死的模樣,一遍遍地閃現。
“啊~”
漆黑的夜空,屋子裡發出一陣悲涼的慘叫。
翌日。
伯陽侯府,大夫來回奔走。
幾個丫鬟,聚在一處,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昨晚上世子和世子妃一起中邪了,現在兩人都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哪裡是中邪了?世子分明是被人刺殺了!”
“啊,這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來伯陽侯府刺殺世子?”
有個年長一點的丫鬟,左看看右看看,壓低了聲音。
“你們不要亂說出去,這是秘密。”
幾個丫鬟點點頭。
“姐姐,快說是誰刺殺世子?”
年長的丫鬟,咬著耳朵說:“世子妃。”
“啊!”幾個年輕的丫鬟,幾乎是倒抽一口冷氣。
她們捂著胸口,面面相覷,好半天,都發不出一個字。
“你們幾個在哪裡嘀咕什麼呢?”
容嬤嬤走進院子,一眼就看到那幾個丫鬟在咬耳朵。
她是老夫人陪嫁過來的,常年服侍老夫人,在內宅當中威望極高。
那幾個丫鬟一看到她,一個個嚇得跪在地上。
“嬤嬤。”
“誰來告訴我,你們又在嚼什麼舌根頭?”容嬤嬤站在眾人面前,一張老臉比張飛還黑。
幾個丫鬟把頭壓得很低,就差兒埋在地裡。
“你們不說是吧,那我就將你們都趕出去,發賣到莊子裡當苦力!”
侯府的丫鬟們,雖然也是伺候主子,但是,好歹有好房子住,好吃食。
逢年過節,她們也有新衣裳穿。
這樣的生活,可比她們在家裡食不果腹的日子,強太多了。
這一聽說,容嬤嬤要將她們變賣到莊子去,一個個嚇壞了。
有個丫鬟不想再吃那苦,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