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奴婢說。”
......
“什麼,阿衡受傷,是因為雪兒?”
蕭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就是一頓。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張嬤嬤。
“這個訊息可靠?雪兒在我心目中,平日裡最是乖巧阿靜不過,怎麼會做出弒殺夫君的荒謬之舉?”
容嬤嬤也面露疑惑之色。
“公主,我也是從奴婢的嘴裡,撬得的資訊。至於真假,老奴無從分辨。”
蕭老夫人心緒煩亂地轉動手裡的佛珠。
另一隻手,還不忘敲打木魚。
悠揚的木魚聲,在佛堂裡迴響著。
半晌後,蕭老夫人穩定了情緒吩咐道:“你去把雪兒,給我帶過來。我要當面質問她。”
“是,公主。”
容嬤嬤不敢怠慢,忙去香汀苑請顧雪染。
顧雪染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唇角微微一彎。
走出門,她臉上又重新浮現了以往嫻靜乖巧的模樣。
一見到張嬤嬤,大老遠地就福身。
“見過容嬤嬤。”
“少夫人折煞老身了,公主找您有急事,快隨老奴去吧。”
“是,嬤嬤。”顧雪染輕咳一聲,點點頭,模樣十分順從。
容嬤嬤瞧著她的模樣,也逐漸否定了她是刺殺蕭衍衡的兇手。
到了壽安苑。
蕭老夫人一見到顧雪染,立即來了個下馬威。
“給我跪下!”
顧雪染沒辯解一句話,直接跪倒在地。
“雪兒若是做錯了事,請祖母指點一二。”
蕭老夫人黑著臉,沉聲問:“阿衡的傷,是不是你造成的?”
顧雪染驚訝地抬起頭,眼中含著淚光,白皙的臉現出悲切之情。
“祖母,連您也懷疑雪兒嗎。”
話未說完,淚水已經滾落。
蕭老夫人見她委屈如此,心中不忍,遂長嘆一聲,將她摟在了懷裡。
“哎,是祖母錯怪你了。”
顧雪染哽咽。
“夫君不喜歡我,柳小娘視我為眼中釘,祖母若是再要懷疑我,雪兒也不想活了。”
蕭老夫人聽到她哭泣,也不禁紅了眼。
“哎,是我老糊塗了,竟然聽信了讒言!”
說著,蕭老夫人也不禁抹了眼淚,緊緊地抱住顧雪染。
兩人哭了一陣,蕭老夫人也下定了決心。
“雪兒,是我這個老婆子考慮不周。你還沒有子嗣,又無阿衡的倚靠,祖母是應該給你一個倚仗了。我決定,從明天開始,讓你執掌侯府的中饋。”
顧雪染一聽,搖頭婉拒。
“祖母,萬萬不可,我還年輕,怕是震不住那些人。”
“我一把年紀了,是時候安享晚年了。雪兒,你看看我的白頭髮,你忍心再讓我操勞嗎?”
顧雪染看著蕭老夫人的滿頭銀絲,終究是哽咽地接過了象徵中匱的小盒子。
“祖母,我一定不負您所託。”
蕭老夫人愛憐地撫摸著顧雪染的手。
“這三年,我知道你不容易。以後啊,你就是侯府主母,看誰還敢壓你一頭!”
顧雪染含淚拜謝。
蕭老夫人欣慰地拍了拍顧雪染的手。
“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等下去看看阿衡。他如今病著,你現在去關心他,他總會念著你的好。”
顧雪染緩緩抬眸,乖巧地點頭。
“等下,我便去探望夫君。”
蕭老夫人聽她如此說,樂呵呵笑了。
“對了嘛,夫妻之間,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矛盾。”
顧雪染也跟著笑,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她和蕭衍衡之間,隔著血海深仇,豈能是一兩句話,便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