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有僕人照料,夫君興許是看錯了。”
蕭衍衡從顧雪染閃躲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他猛地轉頭,提劍,向顧雪染看著的窗戶奔去。
顧雪染想要發出聲音,但她卻不敢。
只能用帕子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眼睜睜地看著蕭衍衡,快步走進視窗。
“果然,這裡藏著漢子!”
不由分說,蕭衍衡提劍就砍向一隻手正攀在窗欞上的宋玉。
王忠著急,“主子,小心。”
剪袖中射出一根冷箭。
蕭衍衡好歹是跟著老侯爺長大的,反應雖然比不上曾經在戰場上廝殺的老侯爺,但是躲避冷箭卻也不差。
他當即側過身,片頭。
冷箭擦著他的耳朵飛過。
外面狂風暴雨不停。
蕭衍衡躲過了冷箭,立即舉劍,砍向宋玉的面具。
宋玉的面具,是鐵製的。
一劍,根本刺不壞。
當他又要補一劍時,靈機一動。
他抽出背在身後的弓箭。
不過是須臾之間,就完成了彎弓搭箭的動作。
呼呼的風聲中,夾雜著箭矢聲。
宋玉眼角狠狠一抽,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墜落。
王忠誠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縱身一躍,也跟著跳入了湖水之中。
寬闊的湖面上,泛起兩個很大的漣漪。
漣漪底下,漩渦出現。
蕭衍衡瞪著眼睛,看到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活生生地被捲進了湖底。
顧雪染見蕭衍衡臉色不對勁,忙奔至窗戶前。
只見屋子下面,一片水茫茫。
雨水不停地砸落。
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唯見窗戶邊,還掛著宋玉的那一截衣角。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顧雪染幾欲暈倒。
她紅著眼睛問:“你殺了他們?”
蕭衍衡不曾殺過人。
方才,宋玉、王忠紛紛墜入湖中,被暗流吞噬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
望著手中的劍,蕭衍衡愣怔了片刻。
直到聽到顧雪染的質問聲。
他才逐漸地回過了神。
他一手抓起顧雪染,將其扶起。
“是不是戴著鐵製面具的男人?”
被蕭衍衡這麼一拽,一拉,顧雪染逐漸回過了神。
她冷笑著看向蕭衍衡。
“人,已經死了。你又要如何?當初不是你說,只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嗎。你為柳小娘守身如玉,那我只能去跟別的男子借種了。你不是也知道嗎。現在何必,做出如此憤怒的樣子?”
蕭衍衡拽緊了手中的冰冷的劍柄。
“所以,你真的找了別的男人?”
每問出一個字,蕭衍衡感覺體內的憤怒,就要爆發。
“是啊,我就是找了別的男人接種生孩子了。夫君,這也是為了成全你的侯爵之夢不是嗎。你現在別在我面前,裝什麼憤怒、無知。這會讓我看不起你!”
“你敢看不起我?”
蕭衍衡右手提劍,左手揪住顧雪染的衣裳,臉上的表情猙獰又可怕。
顧雪染被迫仰著頭,看向蕭衍衡。
單薄的身體,若是蕭衍衡,再用力搖晃幾下,就要散架。
“世子,是侯府勳貴。我自然是不敢小瞧。只是,世子是否忘記了,當初我們約法三章的事?只要我懷上孩子,你就可以萬事大吉,痛快與我和離,不是嗎。”
蕭衍衡的確說過這些話。
此時,聽到顧雪染記得如此清楚,他不禁暗暗流了一把冷汗。
“我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我現在後悔了,我就不該讓你胡來?”
蕭衍衡將顧雪染拽離了窗戶。
“你不用再看了,從今以後,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
“唯一的男人?可笑!夫君敢不敢當著柳小娘的面前說這句話。”
“你?!”
被當面拆臺,蕭衍衡臉差點兒沒掛住。
“顧雪染夠了!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叫來幾個小廝,把顧雪染生拉硬拽地,送到了小船上。
蕭衍衡按著顧雪染,讓她看著暗流湧動的畫面,心裡的某一塊突然缺失了。
蕭衍衡站在她的身後,故意放慢語氣。
“夫人,你的情人不能再和你幽會了。以後,就不要再來這種地方遮遮掩掩的了。”
話落,只見湖泊中央的一塊空地,本來好好的,突然濃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