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衡聞言,臉色瞬間一變。
忙奪過顧雪染手中的茶蠱,一飲而盡。
“你別喝了,柳小娘做好了綠豆湯來侍奉你,你竟然還敢挑三揀四,真是難伺候!”
看著蕭衍衡氣急敗壞的模樣,顧雪染絲毫不生氣。
她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最後的一個茶盞,笑著對柳如煙說;“妹妹,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你的綠豆湯,我一定喝。”
柳如煙鬱悶的臉上,浮現了笑容。
“如此,如煙感謝姐姐賞臉。”
說著,柳如煙親自將最後那蠱裝有綠豆湯的小蠱,雙手遞給了顧雪染。
顧雪染笑著接過,低頭,正要喝。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搶過她手中的小蠱,一把將其扔出了馬車外面。
嘩啦一聲脆響。
小蠱是瓷器,碰到堅硬的石頭上,四分五裂。
顧雪染看著蕭衍衡一氣呵成地把裝有綠豆湯的茶蠱砸碎,心裡甚至震驚。
轉念一想,她又明白了。
蕭衍衡是害怕自己,喝了摻和麝香的綠豆湯,懷不上孩子。
如果她懷不上孩子,那麼她就生不下子嗣。
她生不下子嗣,那麼蕭衍衡就無法順利繼承侯爵。
想通了這一點,顧雪染淡淡一笑。
“夫君,您親手把柳小娘辛辛苦苦做的綠豆湯都給扔了。”
蕭衍衡冷哼。
“你不配喝柳小娘做的綠豆湯。”
說著,他拉住柳小娘的手,溫聲安慰。
“以後,剛才她對你無禮,我現在當場給你報仇了。”
柳小娘哭笑不得,只能把苦往肚子裡咽。
“夫君,姐姐並沒對我無禮.....”
望著這一男一女手拉著互訴衷腸,顧雪染實在是沒眼看。
她叫停了馬車,下來,坐了另一輛馬車。
馬車裡,坐著丫鬟秋實。
秋實悄悄地給她塞了一張紙。
顧雪染掀開車簾,確定沒人靠近馬車,她才開啟了紙條。
“已找到藍衣女子。”
看到這裡,顧雪染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傍晚時分,侯府的人在寺廟的客房,基本安頓好了。
他們住在青山寺的偏院。
本來,蕭衍衡應該和顧雪染住在一起一個屋子裡。
但是,柳小娘說怕黑,他便讓丫鬟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柳小娘那裡。
顧雪染巴不得蕭衍衡走。
甚至還細心地給他整理行李,以防他落下什麼東西,又突然地折返回來。
蕭衍衡看著為自己整理行李的顧雪染,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
“你好像對我去找柳小娘這件事,很開心?”
顧雪染點頭。
“開心。反正我們相看兩厭,還不如各自清淨。”
蕭衍衡冷哼一聲。
“只允許我厭你,你不允許厭我!”
顧雪染把東西全部打包後,塞到了蕭衍衡的懷中。
“你是世子,沒人敢討厭你。”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蕭衍衡看著緊閉的大門,氣鼓鼓地拂袖而去。
“別怪我冷落你,是你自找的。”
顧雪染悠閒地喝著茶,等待今晚暴雨的來臨。
她吩咐秋實準備好繩子、獨輪車、蓑衣、帷帽。
秋實好奇地問,準備這些東西幹嘛用。
顧雪染看著開始閃電的夜空,“待會兒,陪我去後山撿石頭。回去了之後,我要擺放在書房。”
秋實指著已經開始下著小雨的天。
“小姐,要不,我們明天再去找吧。”
顧雪染搖頭。
“不行,這種石頭,只有在雨夜裡才會出現,而且遇到閃電會發光。”
秋實聽著覺得神奇,便也答應了。
夜裡,天空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雨幕裡。
顧雪染憑藉著前世的記憶,在偏僻的銀杏樹堆下,找到了身受重傷的男子。
秋實看到臉色發白的男人,嚇得雙腿發軟。
“小姐,這個人,渾身冰涼,好像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