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雞蛋,敷了臉蛋,依然不能消腫。
顧雪染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朝著春華、秋實擺了擺手。
“罷了,敷點胭脂粉吧。”
春華、秋實紅著眼睛,給顧雪染上了胭脂。
巴掌印雖然淡了不少,但是,靠近了看,依然看得清楚。
“小姐,這印子依然蓋不住。”
秋實憂心忡忡地看著顧雪染的臉。
顧雪染淡淡一笑,“沒關係,就這樣吧。”
春華用袖子抹了淚水。
“小姐,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顧雪染起身,整理了衣裳。
“秋實,守著門。”
“春華,你和我去見侯爺。”
快走到老侯爺居住的院子時,蕭衍衡也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
蕭衍衡冷著臉,弓起手臂,顧雪染挽住他的胳膊。
兩人沉默並肩地往老侯爺的屋子走去。
快到門口時,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同時浮現了笑容。
老侯爺正閉眼躺在用錦緞鋪著的床塌之上。
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眼。
年近七旬的他,頭髮有些斑白,臉上已經有了皺紋。
眉眼中,滄桑感中又帶著早些年征戰沙場的殺氣、狠絕。
到底是出身貴胄,雖然帶著病容,依然掩蓋不住他作為上位者的氣質。
“孫兒,參見祖父。”
蕭衍衡攜帶顧雪染,朝著老侯爺鞠躬行禮。
老侯爺微微眯眼。
待看清是嫡長孫和孫兒媳時,蒼老肅然的臉上,慢慢浮現了笑容。
“你們來啦。有沒有去觀音那裡,求多子多孫?”
蕭衍衡忙笑著答:“祖父,我們有祈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讓我和雪兒多子多孫。”
老侯爺聽到這個答案,欣慰地頷首。
護衛將他扶起,靠坐在床榻之上。
對著顧雪染伸出了手。
“雪兒,你過來。”
“是,祖父。”
顧雪染輕移蓮步,走到了老侯爺跟前,行了個福禮。
老侯爺上下打量著顧雪染,臉上浮現慈祥的笑容。
“雪兒,你實話告訴祖父,最近阿衡有沒有欺負你?”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老侯爺眼角的餘光,看向了蕭衍衡。
蕭衍衡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避開了老侯爺審視的目光。
顧雪染看向蕭衍衡,見蕭衍衡哀求地看向自己。
“雪兒,你別怕,要是阿衡欺負你,你一定要和我說,我替你做主。”
“沒有,阿衡待我不錯。”顧雪染笑著答。
聽到顧雪染這麼說,蕭衍衡鬆了一口氣。
顧雪染抬起眸子,眼中的眸光柔和,說話聲音也是極為溫和。
“爺爺,您不必苛責阿衡。柳小娘身體不好,阿衡常去看她也是應該的。”
老侯爺聞言,猛地瞪向蕭衍衡。
“阿衡,原來你還是不長記性!每晚都去陪那個小狐狸精,是不是。”
“祖父,沒有,我真的沒有。偶爾,我還是會和雪兒過夜的。”蕭衍衡求助地看向顧雪染。
顧雪染唇角勾起冷笑的弧度,絲毫不理會蕭衍衡的求助。
老侯爺低聲沉斥。
“跟你說話呢?眼睛看向哪裡?”
蕭衍衡回過神,趕緊躬身道歉。
“祖父,我真的沒有天天跑去柳小娘那裡,只不過是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才會偶爾去。”
老侯爺冷哼一聲,明顯不信。
他看向了顧雪染。
“雪兒,阿衡說的話,是否是實話?”
蕭衍衡再次拼命給顧雪染使眼色。
顧雪染沒有理會他,而是笑著對老侯爺笑道:“祖父,最近阿衡的確有經常來看我。有時候,他待在我的屋子裡,怎麼攆都攆不走。還挺煩人的。”
老侯爺花白的眉毛擰著。
“你說的可是真的?”
顧雪染笑著頷首,“千真萬確。”
老侯爺聽她這麼說,難看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許。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這小子欺負你,幹出那寵妾滅妻的糊塗事。”
顧雪染笑著給老侯爺倒了一杯熱茶。
“祖父寬心,阿衡是一個明事理、深明大義的人,斷然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
一旁的蕭衍衡,聽顧雪染如此說,不由得驚訝地看向她,臉上不禁發熱起來。
老侯爺接過顧雪染的熱茶,輕輕地抿了幾口。
熱茶入喉。
他蒼白的病容,有了些血色。
再看向蕭衍衡時,不再那麼嚴肅。
“阿衡,你真如雪兒如此說的那麼做了嗎。”
“祖父,真的,千真萬確。孫兒現在,甚至......離不開雪兒。只覺得,雪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其他的女子,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
蕭衍衡低著頭,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待說完這番話,他的脊背已經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