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老奴一直勸柳小娘要以和為善呢。”
春華卻堅持要罵張嬤嬤。
顧雪染低頭同意。
春華插著腰,罵了張嬤嬤將近一盞茶的功夫。
直到顧雪染喊停了,她才意猶未盡地閉上了嘴巴。
顧雪染見春華罵夠了,便讓柳如煙、張嬤嬤走人了。
......
澤蘭苑內。
柳如煙生氣地把桌上的茶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這個顧雪染,就是故意給我難堪的。她讓一個下賤的奴婢罵張嬤嬤你,就是在打我的臉啊!”
“哎,這何嘗不是呢。”張嬤嬤也苦著一張臉。
“可奈何,她是正妻啊......”張嬤嬤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柳如煙一聽,更是氣得不行。
“正妻又如何,世子還不是看不上她,不喜歡她!世子喜歡的是我!”
張嬤嬤見柳如煙如此生氣,只能應和。
蕭衍衡過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柳如煙哭哭啼啼的模樣。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張嬤嬤趁機道:“少夫人有個丫鬟,張口閉口就罵柳小娘是賤婢。這不,活生生地把柳小娘罵哭了。”
蕭衍衡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陰冷。
“豈有此理,小小的一個丫鬟而已,怎敢如此欺辱如煙?張嬤嬤,你派人去把春華這個賤婢,給我抓過來!今晚,我就要打死她!”
張嬤嬤聞言,自然是屁顛屁顛地糾集了五六個粗壯的婆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往香汀苑而去。
顧雪染正在書房裡算賬,盤算著胭脂水粉的生意。
忽聞外面嘈雜聲一片。
她不由起了警惕之心。
“春華,外面發生了何事?”
半晌,沒人回應。
顧雪染又叫了幾聲。
秋實這時匆匆忙忙小跑了過來。
一向鎮定的臉色,顯得十分慌張。
“小姐,不好了。張嬤嬤叫來幾個婆子,強行把春華押走了。那張嬤嬤還說,世子今晚要把春華打死,給柳小娘出氣!”
顧雪染把書放下,急急地往前走。
“去澤蘭苑。”
主僕二人,也叫上了幾個靠得住的婆子,匆匆趕往澤蘭苑。
還沒走到澤蘭苑,就聽到春華的慘叫聲。
顧雪染顧不得儀態,提著裙襬,小跑著衝進院子裡。
只春華已經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按在木板上打了。
“住手!”顧雪染嬌呵一聲,伸手擋住春華的身子,冷著一張臉,“你們為何打她?”
見到顧雪染來了,兩個家生子也不敢再打春華。
其中一個跑去和蕭衍衡告狀。
柳如煙聽說顧雪染來了,露出驚恐狀。
“夫君,姐姐是何意?她的丫鬟,辱罵了我。現在她卻為丫鬟撐腰......”
蕭衍衡咬牙切齒。
“哼,她為丫鬟撐腰,夫君我給你撐腰!”
柳如煙睜著淚溼的眼,怯怯地問:“夫君真的嗎,姐姐好歹是您的妻,您不怕老夫人、老侯爺責怪您嗎。”
蕭衍衡眸子微微煽動。
半晌,他後牙槽緊咬。
“顧雪染就是仗著祖父、祖母為她撐腰,才敢如此欺辱你!但是,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絕對不會讓她欺負你。”
起身,將柳如煙輕放在床上,蕭衍衡快步走出了屋子。
院子外,燈火通明。
幾個婆子舉著火把,將一切照得清楚,而顧雪染此時就站在院子中間,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蕭衍生衡。
“把春華放了。”
顧雪染懶得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蕭衍衡立在屋簷下,眉頭幾乎要蹙成了山。
他從未見到過,態度如此強硬的顧雪染。
也從未見過到,顧雪染這般如此冰冷的眼神。
一種不安,湧上心頭。
他緩步從屋簷下,走到顧雪染面前,眯起眼睛,咬著牙,一字一頓。
“不可能。”
顧雪染冷笑。
“如果我非要帶走春華呢?”
“夫人,你不要和我作對,我是你的夫君,你應該聽我的話!”
蕭衍衡嘴巴湊到顧雪染耳朵旁,壓低聲音提醒。
顧雪染扭頭,冷眸盯著蕭衍衡。
“夫君對的,我便聽。夫君不對,我為何要聽?今晚,我無論如何都要帶走春華。”
“你敢?”蕭衍衡陡然提高了音量,臉色黑得猶如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
“你看我敢不敢?”顧雪染一揮手,跟著她來的幾個粗壯婆子,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春華拉起,往澤蘭苑外面帶。
蕭衍衡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瞬間發火。
“今晚誰敢帶走春華這個賤婢,我今晚就打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