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還要再驗!”林重衣決絕地說。
“好!下面還有大夫嗎?統統上來!”陸子弦話一出,果真又有三個大夫走了上來。
只是,三個大夫給林重衣把完脈以後,卻得出了一致的結論:她已懷有身孕月餘!
“不可能!不可能!”林重衣身體止不住地抖,嘴裡低低地呢喃著,“這些大夫……”
“這些大夫個個都敵國細作嗎?”陸子弦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俯下身一點一點地掰開了林重衣的手指,咬著牙說道,“阿么,孽種不能留,忍一忍,很快就好!”
“不要啊!”林重衣哭得撕心裂肺,哭聲摻進風沙聲裡擴散開去,整個邊境似在悲鳴。
此情此景,和三年前那一幕重合了起來。
那天,她也是這樣抱著陸子弦的大腿,哭得驚天動地,苦苦哀求陸子弦別送她去羽國為質。
陸子弦也是一點一點地掰開了她的手,說:“阿么,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她卻足足忍了三年,受盡折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回來。
如今她回來了,卻還要叫她忍一忍!
她怎麼忍?
她的手探不由地向自己腕間,在羽國三年,其實她也是學了醫的,只是她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會相信她的話,所以才叫請大夫。
可不待她診出結果,兩個士兵就將她架了起來,第三個士兵拿著軍棍上前,開始一下一下地擊打在林重衣的肚子上。
痛楚陣陣襲來,一波比一波強,很快地,有血流了出來。
“太好了,孽種被打掉了!”
這是林重衣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歡呼!
……
再次醒來,林重衣依然覺得腹部疼痛不已,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裡面不停地攪著似的。
想著這莫須的一頓刑罰,她不禁淚崩!
這時,林蕊端著一碗藥走到她身邊,溫聲說道:“姐姐,該吃藥了!”
“滾!”林重衣雙手捂著肚子,頭也沒抬地吼了一句。
下一刻,卻聽見碗落地破碎的聲音。
林重衣被嚇得一抖,抬頭警惕地看著林蕊。
陸子弦剛好走進來看見這一幕,立即上前擁著林蕊,關切地問她有沒有受傷。
“子弦哥哥,我沒事兒。”林蕊搖了搖頭,手卻故意往身後伸了伸。
陸子弦抓起她的手,看見上面紅腫一片,頓時心疼不已。
“阿么,你鬧夠了沒有?”陸子弦暴怒,“這一切都與小蕊無關,虧得小蕊還細心照顧你,親自為你煎藥,喝藥,手都被燙傷了,你不但不領情,還遷怒於她,真是不知好歹。
你之所以有今日,完全是你這臭脾氣所致!
看來,三年的為質生活,也沒能讓你長進半分啊!”
“子弦哥哥,你別怪姐姐,是我不小心將藥打翻的,不關姐姐的事。”林蕊拉著陸子弦的手勸著。
“你還為她開脫,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來,我先帶你去上藥!”陸子弦說完便拉著林蕊下去了。
看著二人遠走的背影,林重衣不由得冷笑。
呵!三年了,林蕊這些小手段依然很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