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陸子弦的心跳得越快,林重衣身上獨特的體香混著草藥鑽入他的鼻子裡,竟讓他有點意亂情迷。
就在他的唇要印上林重衣的櫻唇時,林重衣像有所察覺似的,忽地睜開了眼睛。
陸子弦嚇了一跳,兩腿一彎直接蹲在了床邊。
看著陸子弦那張放大的臉,林重衣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仰著頭,戒備地問:“你要幹什麼?”
“哦,啊!”陸子弦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他呆呆地看著林重衣那雙如春水般的桃花眼,裡面倒映著他失措的樣子。
“你剛才說夢話了,我聽不清,所以湊近來聽。”陸子弦清了清嗓子回道。
他這也不算全說謊,不是嗎?
“阿么,你感覺怎樣?渴嗎?疼嗎?”陸子弦站起來,溫聲問道。
“出去!”林重衣說。
“嗯?”陸子弦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請你出去!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看著!”林重衣的聲音又沉又悶。
說完她頭轉向裡面,閉上了眼睛。
“不喜歡?怎麼會?阿么,記得你以前總是怕黑,怕一個人睡覺,夜裡總要燈亮到天明,還要留兩個人站在床前護著。
每次我來了若遇你要休息,你更是不肯讓我走,非得我在房間裡呆到你睡著才準我離開。
阿么,離開三年,你長大了,終於變堅強了,不再怕這些了嗎?”面對林重衣,陸子弦總是有點話多。
然而林重衣回應他的還是那兩個字:“出去!”
“好吧。”陸子弦無奈地說,“你長大了,我們的確是要避嫌了。我便到屏風外面吧,有什麼事你叫我一聲。”
陸子弦說著轉身離開。
“出去!離開我的么陽宮!”林重衣的話再次響起。
陸子弦的腳步一頓,心裡忽地湧起一陣莫名的不適,他也具體說不出是什麼。
最後他安慰自己,阿么一定是還在生他的氣。
阿么這小女子最是恩怨分明瞭,別人對她一分好,她能回報別人二分好,別人若對她一分壞,她就會以牙還牙,十倍地報回去。
他將她送去羽國為質三年,她一定是生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阿么生他的氣,代表她心裡還是在乎他的。
記得以前阿么老愛生他的氣了:
見面去晚了,她生氣;
兩三天不去看她,她生氣;
去宮外辦事沒有給她帶好吃好玩的回來,她生氣;
甚至他多看別的女生一眼,她也要生氣。
記得有一次宴會,一位舞姬獻舞。
只因那個舞姬的舞技實在高超,他便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下,阿么的醋罈子便打翻了。
阿么命人將那個舞姬帶回么陽宮,一有空便叫他過去,然後讓那個舞姬跳舞給他看。
一開始,他還以為阿么覺得那舞姬跳舞好看,她愛看才那樣呢。
可是每次當他別開眼時,阿么就會一手扶著他的頭頂,一手捧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扭向那個舞姬,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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