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墜地的那聲悶響,沈芸無語。
敢情剛才是迴光返照?
她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去,就著夜靈珠的碎塊散發的微弱的亮光望去。
有些凌亂的烏髮下,是那英挺卻帶著些戾氣的眉眼,五官立體而出眾。
這張臉,除了裴戾,還有誰?
目光再往下移,裴戾肩上似乎有兩個血洞,正往外滲血,鮮血浸得他身上的黑衣深了一大片。
跟靈狐身上一模一樣的傷口。
靈狐湊了過來,往裴戾身上聞了聞,聞到了熟悉大蛇的味道,它搖晃著腦袋,扒拉著鼻子不停往後退,似乎這樣就能把那個討厭的氣味從鼻子裡扒拉出去。
沈芸挑眉。
看來,裴戾跟玄蛇搏鬥過了。
也不知道裴戾作什麼死。
非得找那條玄蛇。
現在好了吧,把自己弄成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
還要她幫忙。
想著,沈芸熟練地伸手去扒裴戾的衣服。
沒想到,手剛落到裴戾衣襟上就被一隻大手攥住了。
但對方沒使勁。
這矯情勁。
沈芸乾脆把衣襟往兩邊一扯,衣帶一鬆,露出那健壯結實的胸膛,白花花的,傷痕交錯。
面板陡然接觸到冷空氣,裴戾攥著沈芸那細腕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你幹什麼?”
裴戾聲音中明顯帶了些緊張。
“脫衣服。”
沈芸言簡意賅回答。
還是狐狸好治,只需要脫毛。
不需要脫衣服。
裴戾咬緊牙關,“我知道。”
“但為什麼脫我衣服?”
沈芸眉頭一皺,很不滿意裴戾的這個蠢問題,但還是解釋了,“不脫衣服怎麼幫你處理傷口?”
裴戾一愣。
就這麼一瞬間的愣神,裴戾眼角餘光瞥到沈芸那修長白皙的玉手落到他腰帶上。
裴戾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按住沈芸的手,“我下面,沒有傷口。”
這一按,沈芸那冰冰涼涼的手就貼在了裴戾硬邦邦的腹肌上。
裴戾臉上炸開一片薄紅。
但所幸,此處溶洞,光線昏暗,黑暗遮掩,裴戾未在沈芸面前失態。
沈芸卻不怎麼在意,她納悶地看了看裴戾大腿處的深色血跡,“不是有血?”
性命面前,男女大防算得了什麼?
沈芸覺得裴戾臉皮太薄。
失血過多會死人的。
沈芸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大腿那,裴戾覺得那處幾乎要被沈芸盯得冒出火星。
裴戾悶著嗓子解釋,“那是玄蛇的血。”
沈芸恍然大悟,這才把手挪開。
裴戾明顯鬆了一口氣。
沈芸把之前給靈狐用的工具和剩下的藥草都拿了出來。
當拿出那銀耳鉤改成的縫針時,裴戾明顯不太好了。
本來沈芸不打算說什麼的,但又怕裴戾太緊張,想了想,還是張嘴安慰道,“放心,我有經驗。”
“那頭狐狸,它的前腿就是我縫的。”
裴戾順著沈芸拋去的視線望去。
看到了一頭正在地上不知道拱什麼的狐狸。
“……”
那是頭畜生。
他是人。
不過算了。
這兩個洞不縫起來就止不住血。
左右都是死。
讓沈芸折騰吧。
死了,算他命不好,遇到了沈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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