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太囂張了!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調戲小嚴大人!”
“小嚴大人樣貌俊美,長公主能放過才是不可思議!”
堂內,嚴理目光凌厲如刀,“肅靜!”
他望向季禎,沒有絲毫不耐地又重複一遍,“殿下,路甲幾人狀告你貪其姿色,強擄至府,壓良為賤,並對其百般折辱,你可承認?”
季禎嗤笑,“貪其姿色?嚴大人,你看看他們的臉,再看看自己的臉,本宮就是貪圖姿色,也應該是嚴大人這樣的,而不是這群歪瓜裂棗!”
“那你為何擄他們入府?”
季禎滿不在乎,“本宮府內缺幹活的,所以隨便抓了幾個,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嚴理劍眉倒豎,“公主府內若缺人,自可上報內侍省安排,怎可當街擄人!”
季禎冷哼一聲,“敢問嚴大人,遭本宮所擄者,俱都狀告本宮嗎?”
“本官已查過,有部分已被放出公主府。”
“大人可再查過,為何有部分被放出,而這部分被留下?”
“本官自是查過!”嚴理拿出卷宗,“被放出府的大多都是書生和農戶,稱殿下嫌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嫌棄農戶面板太黑,所以將其攆出!”
“本宮親自審問過公主府內下人,他們交代殿下曾說剩下這批人幹活正好,並讓他們一一簽了賣身契!”
嚴理成竹在胸,反問季禎,“殿下,還有何話說?”
季禎沉穩如淵,“嚴大人,有時眼見也未必為實。”
她站起身,“總之這些事情,本宮確實做過,但是罪,本宮不認!”
“嚴大人若是有本事,就找到讓本宮心甘情願認罪的證據!”
“回牢房!”她手一揮,擺袖而去,明明是回牢房,卻愣是走出了金戈鐵馬的氣勢!
在堂外百姓的怒罵聲中,第一次堂審不了了之。
……
當日,嚴理再次走訪這些曾被擄過之人的家中,卻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他不免想起堂上季禎成竹在胸的模樣,她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難道真有他不曾發現的線索?
一更天梆子聲敲響,嚴理獨自走在街上,竟不知不覺路過公主府門前。
他想到那幾日被季禎強留在府上的經歷,季禎確實都沒去後院瞧過那些人。
難道真只是為了抓些苦力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轉身欲走,恰巧與一人相撞。
“蕭大人?”
蕭道餘手握書卷拱手,“嚴大人來此,可是心有疑慮?”
“心有疑慮又如何,案子終究要靠證據說話。”
“蕭某此行,正是來為嚴大人解惑。”他遞上這幾日蒐集到資料。
嚴理迫不及待地將其翻開,一目十行地看完後踉蹌後退,眼中掀起驚濤駭浪,“竟、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