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晴捏著隨身碟的手已經暴起青筋。
關於阮妍雙提到的這回事我是知道的,即使沒有親眼見證,我也有所耳聞。
高晴的父親是個名副其實的賭鬼,他像吸血蟲一樣趴在高晴的身上吸血,那次來公司鬧得雞犬不寧就是因為高晴下了決心要和他斷絕關係,結果…
她爸爸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公司地址,在南耀樓底下直接生動形象地上演了一出地痞流氓是如何行事的。
最後還是高晴妥協,下樓拿錢暫時安撫了她爸爸,這出鬧劇才落幕收場。
至於那之後高晴和她爸的關係如何,她有沒有繼續堅持決心、堅持斷絕關係,公司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阮妍雙這話是在嘲諷,但是對的。
無論是誰攤上這樣的父親都是倒了八輩子黴。
阮妍雙假裝無辜道:“晴姐你自己還在遭受磨難就別想著樂於助人了。”
“免得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我先一步踏入電梯,假裝聽不見阮妍雙那些冷言冷語就能遮蔽掉阮妍雙對高晴造成的傷害。
另一個原因則是…我不知道該在這種情形下說些什麼。
高晴那麼高傲的性子,讓我覺得大概只是提到她父親這個人…就會對她造成傷害,更別說要在她父親這件事上安慰她。
無論什麼樣的安慰,聽起來都像是再揭傷疤、二次傷害。
電梯門緩緩閉合的瞬間,我看見阮妍雙踮腳湊近高晴耳畔,粉嫩的唇膏印在後者耳廓像道新鮮傷口。
電梯的燈在頭頂滋滋作響,我握緊口袋裡的隨身碟,手心灼熱的彷彿在發燙。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開啟螢幕發現是郵箱的新訊息。
點開之後立刻跳出一段影片:傅景澄的私人監控視角里,那隻水杯被戴著梵克雅寶的手放在我的桌面。
這是一開始栽贓的畫面,和拿走水杯的是同一個人!整個事件就是一人所為、就是有預謀的!
這段監控比我在監控室查到的更清晰,放大畫面時我死死咬住下唇…
畫面中人的輪廓……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疑問盤旋在我腦中,這段影片是誰發給我的?
雖然高晴知道傅景澄辦公室獨立監控的事,但不可能是她。
如果是她,她就沒有必要再冒著風險,領我走二十七樓監控室這一遭。
暴露的風險會大大增加不說,還很有可能像剛剛一樣被阮妍雙堵住狠狠諷刺一遭。
不是高晴…那會是誰?
難道在南耀我還有個隱藏在暗處的盟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