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時已經是深夜,傅景澄陷入熟睡,整個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
我小心翼翼推開門,月光像匹銀緞從落地窗斜斜鋪進來。
彎腰脫掉了鞋子,我赤著腳踩過地毯,一點一點靠近傅景澄,直到將鞋子悄無聲息地放在地上,我這才直起腰,脫離了那種心虛做壞事的小偷既視感。
傅景澄床頭的各種藥瓶倒映著冷光,我看著忍不住感嘆,生病是真的挺受罪的。
每天這麼多藥吃著,就算是個健康的身體,也容易吃出病來。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病情反反覆覆……我站在床前,呼吸輕輕,看著安睡中的傅景澄。
他側臥在彷彿大雪鋪就的絲絨被間,黑髮凌亂地散在額前,呼吸輕得彷彿隨時會消散。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我要把傅景澄剝光光!
當然,實際操作完全不像我心裡的想法那麼下流……以及我對傅景澄也完全沒有下流的想法!
只是這個情形很適合“剝光光”三個字而已。
我屏息解開傅景澄真絲睡衣上的紐扣,即便已經非常小心翼翼,也還是沒能避免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
大概是因為陷在被子裡,他的體溫不像平時那麼冷。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移開手,直起身子,狠狠唾罵自己——到底啊在手抖個什麼東西啊!
傅景澄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碰一下就會碎掉,為什麼要手抖!為什麼?!
就算是最開始學畫畫的時候練筆觸,我也沒有抖成這樣子過!
“只是例行檢查……只是例行檢查……”我對著虛空喃喃,不知是在說服誰。
又深呼吸好幾次,我終於再次彎腰下去,謹慎對待傅景澄……的衣服釦子。
睡衣完全解開的瞬間,月光正巧漫過他赤裸的胸膛,結實又精壯的肌肉明晃晃袒露在我眼前。
我不爭氣地多看了一眼。
至於異常,沒有異常。
這個我早就設想過,因為之前傅景澄也用腹肌和人魚線“誘惑”過我,那時我並沒有看到過任何傷痕。
所以醫生所說的病根,肯定不在這裡。
吐出一口濁氣,我彷彿身負重任的主刀醫生一般抬起雙手。
閉了閉眼睛,我在心裡默唸:抱歉了傅景澄,不得不冒犯你更多。
我一手拉開睡衣的一角,一手輕輕地按在傅景澄的胸膛上。
我身上還帶著來自冬夜的寒意,冰涼指尖和溫熱面板相觸的瞬間,我彷彿感受到傅景澄的呼吸忽然變重了些。
鬼使神差般抬頭,傅景澄的睡顏仍舊如初,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但我心虛,把兩隻爪子使勁搓了搓,摩擦生熱,微微溫暖一些,我才繼續之前的行為。
像在一個極度安靜的環境撕開東西的包裝袋一樣,緩慢又壓抑,我一點點拉開傅景澄的睡衣。
費勁力氣,終於露出了一個肩膀。
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