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往路邊挪了挪,馬車從她面前駛過,沒有任何標識。
馬車的簾子被風掀起,鹿溪看清了裡面坐著的人的樣貌。
裡面坐著一個俊美的男人,標準的瓜子臉尖下巴。
不過也只是一瞬。
鹿溪被飛揚的塵土嗆到,捂著嘴輕咳。
原本對男人的好印象一掃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沒素質。
鹿溪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眼瞧著太陽越來越毒辣,鹿溪疾步鑽進馬車,馬不停蹄地回到鹿府。
*
豐裕莊子。
屋裡金碧輝煌,正中央的銅器中成放著堆成山的冰塊,不斷冒著寒氣,西間的一面牆上掛著百鳥朝鳳圖,東間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尊人高的金佛,佛光閃閃,檀香繚繞。
佛像前跪著一個女子,緊閉雙眼,手捻佛珠,口中默唸著經文。
這時,一個弓著脊背的男子走進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她緩緩的睜開眼,“你確定麼?”
“曉得看的明明白白,是鹿府的馬車錯不了了。”
“她都跟哪些人接觸過?”
“只與種桑的王大娘單獨一起過。”
“把她叫來。”
“是”
男人又弓著腰出去了。
回到家的鹿溪剛下馬車,就被鹿鳴叫到書房。
“父親,您找我有事?”
鹿鳴低頭練字,一旁的丫鬟在研墨。
一字之後,鹿鳴擱下筆,示意丫鬟出去。
“聽你母親說你最近喜歡去大理寺?”
鹿溪也沒有瞞著她,“嗯,陸大人慧眼識才,命我進大理寺做了主薄。”
“為何不與我商議?”
這是在責怪她自作主張?
鹿溪沒有著急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句,“如果我對父親說了,父親會同意我去大理寺嘛?”
鹿鳴沉默片刻,道:“你進大理寺是好事,可你快到成婚的年紀了,總是拋頭露面,不好。”
“父親這麼說是不同意了?”
鹿鳴沉預設可。
鹿溪讀懂了他的意思,“父親既然不同意,那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半晌,鹿鳴道:“我是為你好。”
“別打著對我好的名義禁錮我,你要是真對我好,當初就應該讓郭夫人對我嚴加管教,而不是讓我自生自滅,成為一個廢物!”
也不知哪一句話戳到了鹿鳴的痛處,他冷冷地瞪了鹿溪一眼,“我養你這麼多年我還有錯了,你捫心自問,自你母親去世後,我可曾虧欠過你,哪次不是你要什麼我給什麼,至於你長成如今的樣子,全是你自個荒廢學業,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