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他會這麼心急,紅袖前腳剛走,他隨後便讓人跟著。
臨近傍晚,司徒景儀辭別眾人,準備回豐裕莊子時,王煥淳的話令她渾身一僵。
“司徒夫人,既然令郎當上了戶部尚書,司徒夫人今後也不必屈身住在豐裕莊子上了,擇日從豐裕莊子搬出去吧。”
他雖不在京城,但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比如這些年豐裕莊子收入景氣,卻牽扯到了許多官員。
就拿每年的夏季,京城的官員更甚外地官員聞名避暑,將莊子上淳樸的風氣搞得烏煙瘴氣,農戶無法安心種田。
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豐裕莊子早晚會成為那些官員的私會之地。
他倒也不怕,怕的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在豐裕莊子上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到時候別說那些官員了就連他王家也脫不了干係。
司徒景儀憂傷的眸子下藏著慌亂,“恩人這是要趕我走麼?”
“非也,我只是覺得司徒夫人待在豐裕莊子上實在委屈,再者我這次來不僅是來看我的兩個外甥,更是奉了母親的命令,收回豐裕莊子。”
豐裕莊子在王臨湘死後,便由鹿鳴管著,莊子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樣子,與鹿鳴也有莫大的關係。
王家本想著在王臨湘入葬後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南江並收回豐裕莊子,只是又想到兩個兒女尚小又失了母親,若是再從小離開父親,會對兩個孩子造成身心上的傷害。
而鹿鳴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紛紛愣住了。
豐裕莊子可是鹿府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鹿鳴雖然只是一個侍郎,月俸並不多,鹿府之所以富裕,一多半都是依賴豐裕莊子。
若是離了它,生活質量必然會攔腰折斷,大打折扣。
鹿鳴掌握著豐裕莊子的每日的流水,深知莊子的重要性,當即第一個拒絕。
“豐裕莊子乃是臨湘的嫁妝,母親若是收回豈不是不認可我這個女婿了。”
且他與王臨湘成婚數年,雖又另娶新婦,卻也是為了兩個孩子著想,再者哪有成婚後再收回女方嫁妝一說。
這不是在打他的臉是什麼。
“我王傢什麼時候說過豐裕莊子是臨湘的嫁妝了?”
“臨湘的嫁妝從始至終只有一個豐裕當鋪還有幾個收入不錯的小商鋪。”
其實,王臨湘嫁人嫁人之際,王家的幾個長輩還在猶豫要不要把豐裕莊子填為她的,轉讓在她的名下。
但考慮到京城京城離南江甚遠,萬一鹿鳴變了心對臨湘不好,那些值錢的嫁妝豈不是便宜了他,幾番思量後,他們最終沒有把豐裕莊子的地契交給她,雖然名義上是臨湘在管著,實際上仍是王家掌握著實權。
只是,臨湘來到京城後把豐裕莊子原有的人全都換了個遍,臨湘做事向來穩重,他自然就沒有多問。
鹿鳴平淡道,“不可能,臨湘死之前對我說過豐裕莊子是她的嫁妝,讓我好好打理。”
“那是母親騙她的。”
鹿溪抬起眼瞼。
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還是宋太夫人有先見之明,把鹿鳴的為人摸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