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了,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大理寺整理案卷。”陸淮序話鋒一轉,陡然變得嚴厲。
鹿溪嘴角微抽,配合他演戲,“是,大人,下官這就去。”
走之前特意交代郭夫人,“母親我走了,晚上不用留我的飯。”
郭夫人想要張口交代她幾句,被陸淮序打斷,“大理寺的要務繁多,還請郭夫人見諒。”
說罷,他也不回頭的走了。
欸,怎麼都走了?
原本熱鬧的臺階前,只剩下她與鹿萱。
鹿萱伸手拽住了拽她的袖子,
“娘,今日是休沐。”
一語點醒夢中人。
是了,今日是休沐,本該休息的日子。
這個大理寺卿也太沒有人情味了,休沐也要溪兒忙公事。
忒嚴苛了。
方才對陸淮序的感激之情在一瞬間化為雲煙,轉頭埋怨他沒有人性。
倒是苦了溪兒,休沐也不能在家舒心的吃一頓晚飯。
“記得早點回來——”
郭夫人的關心從長街的西面跟到了北面。
陸府
兩人一起進了院裡,而後關門閉客。
跟之前在外面,人多耳雜,鹿溪沒有敢問,眼下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放心地問道:“秋葵醒了?”
“嗯”
“她有沒有說什麼?”
走到臺階前,陸淮序下意識的從後面扶著鹿溪,“沒有,一直在哭。”
鹿溪很是不理解。
她哭什麼?
做錯事的是她秋葵,心甘情願服毒自盡的也是她,鹿溪還沒有找她算賬呢,她這就哭上了。
搞得好像她是個多惡毒的人呢。
“她人在哪?”
“柴房。”
鹿溪嘴角微抽,“……”
“你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啊。”
秋葵是做錯了事情但是也受了懲罰,成了一口氣沒過來就能死掉的人,好歹給人家弄張床躺著呀。
陸淮序冷漠道:“她不配。”
好叭。
陸淮序帶著她來到柴房,在外面看守的人得到陸淮序示意後,手腳利落地開啟門。
屋中瀰漫著新木的味道,東面的一面牆整整齊齊的擺滿了砍好的木塊。
秋葵抱著雙膝靠在木塊上,額前零碎的髮絲顯得她愈發的可憐。
聽到門外的動靜,秋葵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睛夾雜著委屈與後悔看向鹿溪。
她怔怔開口,“小姐?”
鹿溪笑意不達眼底,語氣格外的平和,“嗯,不錯,還記得我是你的主子。”
秋葵卻是很害怕,“……大小姐。”
鹿溪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向她,猶如在看一隻螞蟻,“說吧,為什麼要拿走我的日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