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放心,老婆子省得的。”
袁嬤嬤這才滿意的折身回去。
“都妥了?”我歪在榻上,一條毛毯搭在腰下。
“都妥了,那婆子該是個嘴嚴的,不會亂說。”袁嬤嬤說完,又說起另一樁事,“昨兒下午我聽說溶姑娘一家今日就要到京城,二太太已經命人將雲暉院收拾出來了。”
袁嬤嬤說的‘溶姑娘’,是我阿孃的親妹妹,也是周老太太最小的么女。我之前,周老太太最是疼這個么女,當年她不願嫁人,周老太太硬是為她招了個夫婿上門,二人育了二女一子。
這個姨母品性如何我無甚印象,只知道她的兩個姑娘好像都嫁得不錯。
往年她回上河縣看外祖母,姨母待她尚可,只是那兩個表妹當著別人就待我十分親熱,但我能看出來她們並非出自真心。
“且看看吧,說不定這孫家又要熱鬧了。”我神情懨懨的嘆了口氣。
“姑娘。”
夏蓮打簾進來,“姑娘,霞暉院的秋荷為二太太傳話,說是二房未來的姑爺到了,給府上諸位兄弟姐妹都帶了禮,想請姑娘過去看看可有入眼的,挑挑。”
二房未來的姑爺?
王畢甫?
他來了?
他怎的會來?
我坐起身,後背挺直,腦子飛快的轉著。
昨夜我在飛燕樓懟了他,並生出不想將孫嫻嫁他的想法,我正全計怎樣讓孫嫻躲過這場婚事又不失她的顏面,這王畢甫怎的上門來了?是他發現什麼端倪了麼?
不,我與他之前這輩子根本沒照過面。
難道是……古俊。
想到他昨夜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我現在憶及仍然惡寒。
我與古俊說過話,也在鎮遠候府見過兩次,難保他不會看出什麼來。
不,應該是已經看出什麼了,所以王畢甫才會到孫府來探虛實。
“與王長史同來的是否還有他人?”
夏蓮忙不遲疑的點頭,“姑娘如何得知?真是神了,同來的還有王長史的好友,好像姓古的。”
我復又歪在榻上,伸出手想去感應不遠處暖爐的溫度,“讓秋荷回去跟二太太說一聲,就說我今早起太早,晌午又陪了老太太現在有些乏,就不去叨擾了。”
夏蓮倒是很想去湊這個熱鬧,偏姑娘不去,她也只出去回話。
“這王長史倒是真有心。”袁嬤嬤讚了一句。
我意味深長的望著眼袁嬤嬤,她不明就理,我也不願解釋。
王畢甫此舉更篤定了我不想讓孫嫻嫁他的決心,我合上眼,細細思量與王畢甫有關的人和事,那個叫玉枝的女伎,或許可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