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村人避讓到兩邊,注視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離開。
阿多圖留到最後,看了眼不遠處押跪的兩人,招手讓官員上前,附耳輕笑道:“那二人在山上挖了一個坑,別浪費了……”
官員明白其意,連連應諾。
回了王庭,阿星同珠珠自有人引領下去,只有江念立於殿前,不知是進還是退,進去罷,這一身衣裳髒的自己都沒眼看,不進罷,掌管粗使婢的女官,剛才只叫了阿星和珠珠,沒帶上她。
“還傻站著,等我請你麼?”呼延吉走到她的身側。
江念不說話,只是撫了撫自己的衣裙,又低頭看向沾滿黑泥的短靴,靴底邊還鑲著一圈毛毿毿的草屑。
呼延吉慢慢湊到江念面前,聳了聳鼻:“我聞到一股味。”
江念臉一紅,急了,往後退了一步,爭辯道:“什……什麼味?哪裡有味?”
呼延吉扯起唇角,齜出一個笑,露出一口白牙,將她拉到自己身前:“你沒發現麼?”
“發現什麼?”
“你最近老走背運。”男人說著,圍著江念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繼續道:“我那沐池裡的水可是有靈性的溫泉水,你應該去沐池洗洗晦氣。”
江念眼一睜,認真問道:“還有這一說?”
“信不信隨你,本王只是不想讓一個瘟神在跟前伺候,否則怎會借你沐池用。”男人說罷,拾階而上,往殿內走去。
江念略一沉思,抬腳跟上呼延吉,笑問:“大王剛才說借沐池給我用?”
“我沒說。”
江念一噎:“你說了。”
“沒說。”呼延吉目不斜視地說道。
“你……”
江念氣得立在原地,呼延吉不理她,招來殿內宮婢吩咐道:“帶她去沐室。”
說完,轉身出了正殿,不知往何處去了。
達娃和帕依兩姊妹得了君王吩咐,看了江念一眼,當下不再猶豫,一個推她進沐室,一個為她備乾淨的換洗衣物。
達娃自從上次勾引君王不成反被下了大牢,差點慘遭剝皮酷刑,後來是江念在君王面前求情,她才得以赦免。從那之後,達娃和帕依兩姐妹便明白了,這江念是有幾分道行的。
君王行蹤,她們這些做下人的無法獲知,但深夜兩人同路而歸,甚至還讓江念用沐室!
大王的沐室那是什麼地方,她們這些貼身侍婢從來不能在沐室中久待,而且,自打江念進入正殿當值,大王寢屋值夜只她一人,這種偏待已經再明顯不過,外人或許不知,她們這些在正殿當值的人再清楚不過。
達娃拉江念進沐室,一面為她解衣,一面問:“你不是同大膳房那個叫阿星的丫頭出宮了麼,怎的弄一身泥回來。”
江念從前慣有人伺候的,自然而然地接受著達娃的服侍:“走錯了路,掉到一個坑裡。”
達娃點了點頭,又問:“那小丫頭是誰?就是跟你們一道回的那個又黑又瘦的丫頭,看著怪可憐的。”
江念想了想,覺著這個沒必要隱瞞:“是紅珠的阿妹。”
“紅珠?就是前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