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算是西殿的老人了，達娃也是知道。
“是她。”
女人嘆了一口氣，便不再問了。
落後，帕依端著木托子進來，裡面整齊擺放著換洗的乾淨衣物。
夷越女子的身形普遍長挑豐碩，達娃更屬其中佼佼，全身只腰款最細，是招人眼的葫蘆身段，再加上有那麼高的身量，把她那兩處的凸顯平和了一些。
這個身形連達娃自己都很滿意。
可當她褪去江念小衣時，一眼看去，水霧氤氳著女人的玲瓏身，從頭到腳比羊脂還白，落下的腰，圓了的髖，再往下便是一對白生生的腿兒，勻長如銀條。
達娃有些酸意，女人的腿與腰窩間，那裡的弧度居然生得那樣好，讓人不經想去掐揉一把，不止達娃，連一邊的帕依看得都有些臉紅耳熱。
江念側著身，旁若無人地抬起雙臂，散開自己的髮絲，一步步走到浴池邊，扶著玉石臺，慢慢下到水裡。
她可好久沒有這般舒逸的沐身，流放途中就不說了，進入王庭後，每日也只是用涼水浸溼毛巾草草擦洗，就是從前在江府，也沒享用過這麼大的浴池。
暖融的溫泉水浸著身體的每一寸膚，當真是享樂，怪道呼延吉日日沐完身還要在案臺邊飲些美釀，再靠坐一會兒。
“我身上染了泥漬，清洗需要些時間，你們不必管我，一會兒沐洗畢，我自己出來。”
江念倒是想讓人伺候，可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容不得她張揚，乾脆讓達娃和帕依出去，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浸泡溫泉，她不得多享受一會兒？
因沐室被江念佔用，呼延吉便到副殿中沐洗，待他洗畢換了一身乾爽的衣物才回到正殿，達娃和帕依領著幾個宮婢迎了上來。
“人呢？”呼延吉問道。
達娃知大王問的是江念，答道：“回王的話，還在沐室。”
如今達娃是一點歪心不敢有了，唯有一心一意奉上。
呼延吉徑往寢屋走去，經過四根玉石柱時，聽到左面的沐室裡傳來一聲低呼，聲音很小，可還是讓他捕捉到了。
“怎的了？”呼延吉試問一聲，裡面安靜了片刻，等不到迴音，就要踅過步子進入沐室。
“沒……沒事……”女人的聲音傳來。
“真沒事？”
“嗯。”傳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呼延吉沉吟一瞬，開口道：“衣服穿了，我進來。”
語畢，裡面傳來一陣慌忙的窸窣之聲，過了半晌，漸漸歸於安靜，只有泠泠水聲。
呼延吉往沐室走去。
一進去，就見江念面朝裡，背朝外地蹲著，也許穿衣太急，身上的水漬沒有拭乾，薄軟的宮婢服溼皺在身上，見她無事，暗暗鬆下一口氣，兩步走到她的身邊。
“怎麼沐洗這麼半……”
聲音戛然而止，只有一點點尾音蕩著，男人眉頭鎖起，睜瞪著眼看著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