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淮瘦小的胳膊緊緊摟著常清清的脖子,身軀還在不停的顫抖。
“娘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阿淮保證就哭一次,阿淮太想娘了。”
常清清撫摸著他的背脊,如天下所有母親一般溫柔:“阿淮在娘這裡可以哭,你永遠是孃的好孩子。”
門外的王壯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清清妹子,水好了。”
常清清把胡魚和齊景修一齊趕出了房間後,脫下了韓松淮身上破破爛爛的髒衣裳。
韓松淮白嫩的手臂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青紫色淤傷,圓滾滾的小肚腩已經瘦了下去,連肋骨都隱隱可見。
柳絮這個毒婦!
她離開揚州也不算很久,分別時白白胖胖的孩子,現在與街上乞討要飯的孩子竟一個模樣。
常清清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韓松淮幼年的樣子,那時候他流著一嘴的口水被抱在襁褓裡。被原主逗弄時他會“咯咯”的大笑,然後露出稀疏的乳牙。
他出生以後,韓家不算窮,所以韓松淮也算是被錦衣玉食養大的小少爺,如今何時受過這些委屈。
韓松淮自六歲起就開始上學,韓銘津在育兒方面十分嚴格,所以他一直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經常被誇懂事。若不是被柳絮逼急了,韓松淮怎麼可能會私自跑來京都。
她用潔白的毛巾一點點擦掉韓松淮身上弄髒的地方,霧氣氤氳的她的眼睛也有些酸。她仰頭擦了一下眼角的溫熱,開口說到:“阿淮怎麼來的京都,你一個人來的嗎?”
韓松淮點頭:“我趁著爹喝醉酒,偷了爹的銀子。不過我知道是不對的,以後再也不會了。”
“是的,以後阿淮不能不經過允許就拿東西。”
“以前爹帶我去過外地玩,我就去驛站,我給他們銀元,讓他們帶我去京都找娘。”
“他們拿了你多少銀元?”
韓松淮低頭掰著指頭算了算,“十五個銀元!”
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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