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些打算誰都沒有說,畢竟事以秘成。
宋轍攬著她入懷,溫聲道:“難為你替她打算,只是徐家那表姨夫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咱們幫得了一時,卻幫不了一世。”
“我瞧著這回表姨是寒了心,帶的行李也比上回多了不少,今日吃飯時還問我這附近的宅子價值幾何,說是要給妙寧置辦一處。”佑兒原先在山東時也是有同樣打算的人,只有無家可歸的人,才想給自己採買一處遮風避雨之所。
宋轍聽罷倒是舒緩了幾分面色,道:“這些讓挼風去辦就好,再過幾年他去軍營裡,你想使喚也找不到人了。”
聽出了他心中對挼風的期待與不捨,畢竟去了軍中,早晚是要真刀真槍去戰場廝殺的。
在宋轍心中,挼風雖是隨從可也像他的弟弟,多少日子都是主僕二人一同度過的,自然是情分深厚。
“那怪他整日都要去他師父那裡練武,想不到竟是這般志向。”佑兒詫異道,她本以為挼風會一直在這裡家中。
許是想著人與人之間總有一日會面臨生離死別的境遇,佑兒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宋轍見她傷春悲秋,忙笑著岔開了話,又講到了長齡才將她哄高興。
翌日一早,妙寧收拾妥當就見佑兒來接她。
因著穿了一身茜色新衫,略顯羞澀道:“嫂子快別看了。”
“這話說的,天下誰不愛瞧美人?”
劉氏見妙寧心情也好了許多,忙催著將兩人送出了門,她不求女兒真能被哪家夫人相中,只願她歡喜平安就好。
待到了柳府時,已有不少人家夫人小姐早三五成群說著話。
因著佑兒平日裡出來的少,不少人並不認識她,可瞧著這模樣氣度又多打量了幾眼。
佑兒身著碧水藍的圓領衫,看著是雅緻沉靜,妙寧是嬌俏恬淡,兩人在路上自然是打眼。
風雨連廊,引得人頻頻側目,一路到了辦席的花廳時,裡頭說話的婦人也都先瞧了過來。
柳夫人先前在承恩公府見過佑兒,因此忙起身上前去迎,她這般重視,屋裡的夫人小姐這才跟著起身來。
“可就等著宋夫人來了,方才我就跟她們說,宋夫人最是好顏色,那幾個還不信呢!”柳夫人這般笑語打趣,這也是給眾人介紹了情況。
如今的宋轍早已今非昔比,佑兒自然不再像當初那般,出去做客默默無聞。
幸而她也做足了準備,旁人熟絡,她也笑著答道:“夫人謬讚了,在座的諸位誰不是人比花嬌?”
察覺妙寧的不安,佑兒扶著她的胳膊道:“為了應夫人迎春席的景,我家妹妹可費心栽培了一株玉蘭花送來呢。”
說罷後面的丫鬟便將玉蘭盆景抱上來,只見樹枝纏繞別緻,兩朵紫玉蘭開得正盛。
柳夫人素來愛玉蘭花,看著甚是歡喜:“這樣的天氣竟然能開花了,小娘子真是好巧妙的手藝。”
“雕蟲小技罷了,夫人喜歡就好。”妙寧福身道。
她進退有度,舉止有禮,柳夫人見佑兒又稱她為妹妹,便問道:“往日沒見過小娘子,可是宋夫人的妹妹?”
佑兒將她介紹於眾人道:“是我家大人的表妹。”
眾人眼中神色各異,原來是與林家退親的娘子。
不過林家放出去的話自然是對妙寧無礙的,因此有心之人便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這盆景送到了柳夫人心坎上,她本就有心與佑兒交好,索性就讓二人在身旁落座,也方便與其他人家認識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