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派系早已形成穩固的利益格局,誰也不願看到流沙這個異軍突起的勢力打破現有平衡。
許青山目光一凝,看向李正言:“幫我採購一批靈種,要短期內價值最高的品種,生長週期不得超過半年。”
說著,他手指在虛空中一劃,血色地圖上立即顯示200點血煞點從流沙公賬轉入李正言私人賬戶。
這李正言確實是個商業奇才,先前販賣火靈谷時,他竟暗中破壞了赤練派系的靈田防護大陣,導致外門火靈谷供應驟減,價格直接大漲。
“首腦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李正言拍著胸脯,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許青山又從賬上劃出七十點血煞點遞給穆哲:“穆師弟,先前你讓給我的那顆地心火蓮,這些血煞點應該足夠助你突破練氣大圓滿了。”
“多謝許師兄!”穆哲鄭重行禮,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接著許青山將剩餘血煞點按修為高低,逐一分配給在場的流沙修士。待分配完畢,他沉默地起身離去,未作任何多餘交代。
柳青璇望著許青山離去的背影,美眸中滿是憂色。她比誰都清楚,這位年輕的派系首腦此刻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外門十大派系已隱隱有聯手打壓流沙的跡象。
雖然以許青山展現的天賦,那些派系都相信他遲早會成為築基修士。
但問題在於,他現在畢竟只是練氣九層,連大圓滿都沒到。那些派系怎麼可能願意等上許多年,直到他築基進入內門?
難道這麼多年他們都得在許青山的臉色下活著嗎?練氣九層到築基期,他們得熬多少年?
更何況十大派系中,超越練氣大圓滿的修士加起來足有一百多位。更有外門十大修士那樣的強者坐鎮。許青山怎麼可能沒有壓力?
………….
許青山踏著染血的青石道前行,耳邊不斷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剛過新血保護期的弟子們,此刻正如待宰的羔羊般被老弟子們追殺。
一名少年被火球轟穿胸膛,倒在血泊中抽搐。
不遠處,女修的頭顱被劍氣斬落,滾到路邊還睜著驚恐的雙眼。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每走幾步就能看到被剝光的屍體,這些身無債務的新弟子,在老弟子眼中就是會走路的血煞點。
許青山腳步未停,繼續向前走去。
在魔宮這幾個月,並非他被同化,而是深知無力改變,在楚昭寧眼中,他也只是一件有價值的物品罷了。
遍地哀嚎的新弟子,他救得了一個,救得了所有嗎?
對魔宮的憎惡在胸中翻湧,幾乎要衝破喉嚨。可那道如附骨之疽的靈脈馴養術,將他死死禁錮在此。
他很想逃走,可就算逃走又能去哪呢?
許青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這修仙界何處不是弱肉強食?
魔宮不過是將這法則撕去偽裝,赤裸裸地攤在陽光下罷了。
就在此時,許青山突然感到腳踝一緊。低頭看去,一名渾身是血的少女正死死抓著他的褲腿,染血的手指在他靴子上留下道道血痕。
她仰起的臉上滿是驚恐與哀求,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
後方追來的兩名修士猛地剎住腳步。當他們看清血色地圖上顯示的名字時,頓時渾身劇震,連忙躬身行禮:
“見...見過許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