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然轉動輪椅離開病房。
醫生在麥棲梧傷口處加了冰袋,卻趕不上她的心涼。
她不滿的說:“外婆,您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對您不敬?”
海老夫人睨著她,“如今是我們理虧。”
麥棲梧被噎了一下,“她搶我未婚夫,我想報復她有錯嗎?”
老人矍鑠的雙眼閃過濃濃失望。
“報復?誣陷無辜之人,包庇真正傷害自己的人,這就是你的報復?我教你這麼多年,你就學了這些?”
老人越說越氣,“你後腦的傷很嚴重,連醫生都說下手再重幾分你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
麥棲梧看出老夫人真的生氣,囁嚅著嘴唇撒嬌,“我這不是醒了嘛。”
老人長嘆一聲,撐著柺杖緩緩站起。
“棲梧啊,你好自為之吧。”
傭人扶著老人往外走,麥棲梧張口想留人,可想起她方才對虞幼寧的縱容又生生閉了嘴。
反正老太太寵她,等自己出院多哄哄她就是了,老人耳根子最軟了。
門外,楊警官已經做完筆錄,見老夫人出來,秦昭端著討好的笑容。
“海奶奶您要回去嗎?我送您吧?”
海老夫人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對楊警官微微頷首。
“棲梧剛醒,記憶混亂之下才誤以為傷她的人是虞幼寧,她不是故意的。”
楊警官不卑不亢道:“我會和醫生核實情況。”
老人威嚴的眼底流露出幾分欣賞,“好,你辛苦了。”
她轉身,才發現虞幼寧沒走。
虞幼寧漂亮的杏眼裡縈著揶揄,“您直了一輩子的腰,竟為一個沒有血緣的外孫女彎了,好可惜。”
她的聲音不小,也不怕別人聽見。
秦昭不大的眼瞪得像銅鈴,拼命朝她使眼色,可她視而不見。
海老夫人枯瘦的手攥緊手杖,溝壑叢生的臉上竟然露出淡淡的笑意。
“若你的長輩能護你,我想他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
她頓了頓,“可我記得,你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他們能把你養的這麼好已然難得,不要怪他們。”
虞幼寧微微揚起下巴,燦然一笑,“是啊,我父母再普通,也沒把我養歪,知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秦昭一聽不好,剛想給她說好話,老夫人卻開了口。
“你的父母沒教過你,見好就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