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靖王君曾男扮女裝參與科舉考試,甚至策論中談及一些朝堂政事,比在朝為官多年的大臣還要如魚得水。
不過靖王君的卷軸自然沒有參與排名,而是被姬映以訓誡皇子為由,留在了尚書房中。
聽靖王君這樣說,姬昱沉默片刻,終是低頭應下,“女兒遵命。”
離開書房,姬昱徑直去了練武場。
她抽出佩劍,一招一式都帶著凌厲的殺氣,木樁被她砍得七零八落,可她依舊覺得有些堵得慌。
“主子,”皎月不知何時站在了場邊,“柳三娘傳話,說事情已經辦妥,那幾個紈絝這會兒就在相國府門前跪著呢。”
姬昱收劍入鞘,擦了擦額角的汗,“知道了。”
可即便是如此,姬昱依舊覺得有些不夠解氣,但並未打算再做什麼。
畢竟那幾個紈絝已經當眾出醜,再糾纏下去鬧大了反倒不好。
父親說得不是沒有道理,至少現在,在明面上,她不能再和沈翊桉有什麼牽扯。
這樣想著,姬昱很快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可沒想到他不想給人找麻煩,麻煩反而找上門來了。
翌日清晨,寅時三刻,靖王府的燈籠便亮了起來。
姬昱一身玄色朝服,腰間玉帶在晨光中泛著清冷的光。
“主子,可以去上朝了。”
皎月捧著佩劍站在一側,姬昱接過佩劍系在腰間,隨口問了一句,“昨日那幾個紈絝怎麼樣了?”
“回主子,已經去相國府門口跪著了,天沒亮就跪在府門前,引來不少百姓圍觀。”
皎月嘴角微揚,“不過沈相國倒是派人傳了話,說是既已認錯,就讓她們回去了。”
姬昱腳步一頓,“她倒是心軟。”
“不過……”皎月壓低聲音,“兵部尚書府上昨夜燈火通明,恐怕今日朝會上……”
“無妨。”姬昱整了整衣袖,“我倒要看看,她能掀起什麼風浪。”
金鑾殿——
“陛下駕到——”
隨著內侍尖細的唱喏,女帝一襲明黃龍袍步入大殿。
她年約四旬,眉目如刀,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勢。
姬昱站在武官佇列中,神色淡然。
她作為靖王世女,位置靠前,倒是能清楚地看到端坐在御座上的姬映。
等姬映坐定,群臣跪拜,山呼萬歲。
“眾愛卿平身。”
女帝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姬昱垂首而立,眼角餘光卻瞥見兵部尚書秦明玥已經出列,手中還捧著象牙笏板。
“臣有本奏!”
秦明玥聲音洪亮,“臣要彈劾靖王世女姬昱翫忽職守,致使京城治安混亂,百姓怨聲載道!”
她女兒昨日竟然受到這樣的屈辱,不管這其中有沒有姬昱的手筆,可京城治安混亂,那就是姬昱的責任。
更何況,姬昱不過是一個手無實權的宗室罷了,前一陣子刺殺鬧得沸沸揚揚,現在還沒個結果,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秦明玥話音落下,大殿內頓時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