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姬昱不動聲色的按住肩膀。
“陛下當心龍體。”姬昱聲音輕柔,手上力道卻不容反抗,“三殿下從邊疆回來就受了傷,修養期間又不小心傷了手指,不過陛下放心,臣已經請最好的大夫給三殿下看過了。”
女帝的目光從姬嬙身上移向姬昱,眼中先是困惑,繼而變成震驚,最後化為深深的恐懼。
即便她現在舊病纏身,但她不是傻子,自然沒有錯過姬昱眼中冰冷的殺意。
“你…你們……”
女帝氣若游絲,姬瑾適時取出詔書,在女帝眼前展開,“母皇病重,但朝政不可荒廢,兒臣斗膽,請母皇准許監國理政。”
女帝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姬昱不動聲色地遞上帕子,順勢在她耳邊低語,“陛下,三殿下的傷勢若不好生調養的話,恐怕不止斷一指這麼簡單。”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女帝殘存的意志。
她顫抖著抬起手,指向案上的玉璽。
沈經綸見狀,上前一步,將案上的玉璽遞到了姬映手中。
姬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沈經綸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倒向了靖王府那邊。
可她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回天乏術了。
所以為了嬙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姬映還是顫抖著手將玉璽按了下去。
鮮紅的印泥在詔書上留下清晰的痕跡,如同一道血痕一般,落在姬嬙眼裡格外刺眼。
“母皇,不……”
“三殿下還是先好好養傷吧,待你傷好,自然有機會為陛下效力。”
姬昱一開口,姬嬙瞬間噤聲。
姬瑾迅速收起詔書,臉上難掩喜色。
姬昱則看向母親,得到微不可察的頷首。
“陛下英明。”
姬昭率先跪拜,聲音洪亮。
眾人紛紛效仿,山呼萬歲。
女帝卻彷彿用盡了最後力氣,癱軟在龍榻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帳頂。
姬昱最後一個起身,她理了理衣袖,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這場戲演到這裡,已經達到了預期效果,女帝現在只是她們手中的傀儡而已。
詔書蓋印的第三日,姬昱優哉遊哉的在府中品茗。
“主子,三殿下已經按您的吩咐留在宮中了。”
姬昱指尖輕撫腰間玉佩,感受著玉質的溫涼,“七殿下那邊有什麼反應?”
“七殿下今早下了令,命三殿下專職侍奉陛下湯藥,不得擅離。”
皎月頓了頓,“還……削減了三殿下宮中用度,撤去了大半侍女。”
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掠過姬昱唇角,姬瑾果然沒讓她失望,這位七皇女對姬嬙的積怨,遠比表面看起來要深得多。
“去看看吧。”姬昱抬步往外走,“總該關心一下陛下的病情。”
養心殿——
內殿藥味濃重,混著沉水香也壓不住的腐朽氣息。
龍榻前,姬嬙正跪坐著為女帝擦拭額頭。
不過三日光景,這位曾經明豔照人的三皇女已憔悴得不成樣子,素白單衣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眼下兩片青黑,包紮過的右手動作僵硬,每一次抬手都彷彿忍受著極大痛苦。
“三殿下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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