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箬將血滴在水晶棺上,鮮血詭異地被吸收,棺中女子的臉色似乎紅潤了一些,“還差最後一步……狼食鳳……天下易主……”
另一邊,黑石峽谷——
姬昱站在臨時搭建的瞭望臺上,寒風如刀,颳得她臉頰生疼。
下方營地篝火星星點點,士兵們圍著火堆取暖的剪影映在帳篷上,像一幅流動的皮影戲。
“傷口該換藥了。”
沈翊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姬昱回頭,看到他捧著一個木製托盤站在階梯口,月白色長衫外罩了件狐裘,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雅。
“這麼晚還不休息?”
姬昱走下瞭望臺,順手將沈翊桉手中的托盤接了過來。
沈翊桉微微一笑,由著她把手中的東西接過去,“某位世女不也沒休息?”
他指了指姬昱左臂,“箭傷雖淺,但北狄箭頭多帶鏽,不勤換藥的話,潰爛化膿就不好了。”
姬昱應了一聲,隨著沈翊桉進了主帳。
帳內比外面暖和許多,姬昱卸下輕甲,露出左臂上已經結痂的傷口。
沈翊桉手法嫻熟地拆開舊繃帶,用浸了藥酒的棉布輕輕擦拭著傷處。
藥酒刺激傷口,姬昱肌肉本能地繃緊,卻一聲不吭。
“疼可以喊出來,又不丟人。”
姬昱搖頭,“比起姬嬙現在受的,這點疼算什麼。”
沈翊桉手上動作一頓,“你……擔心她?”
“擔心?”姬昱冷笑,“我是遺憾不能親手結果了她。”
她看向案几上那摞戰報,“不過現在這樣更好,讓她活著受辱,只怕比痛快一死更解恨。”
當初她遇刺的事兒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果,她也懶得去調查,只能把這些事情都歸結到皇室身上了。
沈翊桉沒有接話,只是更輕柔地為她包紮。
燭光下,他長睫投下的陰影微微顫動,像兩隻停歇的蝴蝶。
“戰報寫好了嗎?”
沈翊桉也不想提起姬嬙,乾脆就換了個話題。
姬昱用下巴指了指案几上那封墨跡已乾的信,“剛寫完。”
沈翊桉包紮完,將那封信拿過來瞥了一眼,不由得挑眉,“這麼……直白?”
那封給女帝的戰報上,赫然寫著“元帥姬嬙不幸被北狄黑狼部所擒,如今生死未卜”幾個大字,沒有任何修飾委婉之詞。
沈翊桉甚至忍不住去想,女帝看了這份戰報,會不會直接被氣得吐血。
“事實如此。”姬昱活動了下包紮好的手臂,“況且,我那姨母最討厭別人騙她,我也只好實事求是。”
沈翊桉若有所思,“但這樣寫,等於宣告姬嬙徹底失去繼位資格……”
“她勾結外敵時就應該想到這一天。”姬昱冷聲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姬瑢那邊怎麼樣?”
“按你的吩咐,單獨安排了一個帳篷,派了心腹妥善照顧。”
沈翊桉頓了頓,“只不過,這段時間五殿下一直很沉默,總是盯著北方的星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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