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一邊倒的屠殺,伴隨著最後一個抵抗者倒下,姬昱踏過滿地屍骸,走向祭壇。
元玥正站在赫連箬的屍體旁,面無表情地拔出那把匕首。
“合作愉快。”
元玥冷笑,“各取所需罷了。”
她彎腰從赫連箬懷中摸出一個小布袋,從中倒出一枚狼頭印章,“你要的東西。”
姬昱接過印章,與自己袖中那枚對比,正好是一對。
這是赫連箬與姬嬙往來的密信印鑑,也是證明姬嬙勾結北狄的鐵證。
姬昱將東西仔細收好,轉向被親衛扶過來的姬嬙,不鹹不淡的開口問候了一句,“三殿下可有受傷?”
這句客套話徹底點燃了姬嬙的怒火,她掙脫攙扶,踉蹌著撲向姬昱,卻連姬昱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半分,就踉蹌倒地,“你這個賤人!竟敢見死不救!我要告訴母皇——”
“告訴什麼?”姬昱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告訴女帝,你勾結北狄意圖謀反?還是告訴朝臣,你,或者說還有你那位母皇,為了除掉我們靖王府,不惜引狼入室?”
雖然這一切明面上都是姬嬙一手策劃,但姬昱卻不覺得姬嬙本人有這樣的腦子。
這件事就算女帝真的沒有插手,但也一定知情。
所以她傳回去那樣的戰報,氣一氣姬映,也不算冤枉了她。
姬嬙臉色煞白,“你…你胡說……”
“夠了。”
一個威嚴的女聲從谷口傳來,所有人同時轉頭,就見一支黑甲軍隊不知何時已列陣完畢,為首的將領端坐馬上,雖然被玄鐵面具遮住了半張臉,但那雙與姬昱如出一轍的眼睛,任誰都不會認錯。
靖王姬昭,終於到了。
葬鳳谷內的血腥味尚未散去,靖王姬昭的鐵甲衛隊已如黑潮般湧入谷底。
為首的將領緩緩摘下沉重的玄鐵面具,露出了一張與姬昱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那眼角多了幾道歲月刻下的紋路,眉宇間也更多了兩分沉澱。
“母親。”
姬昱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姬昭翻身下馬,親手扶起女兒。
兩人目光相接的剎那,無需言語便已交換了無數資訊。
十年朝堂傾軋,這對母女早已練就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密談的本事。
“起來吧。”姬昭的聲音比姬昱的聲線聽上去更為低沉些,帶著久經沙場的沙啞,“聽說你差點把三丫頭留給北狄人當祭品?”
姬昱嘴角微揚,“孩兒豈敢?不過是讓三殿下體驗一下邊關將士的日常罷了。”
她們說話時,姬嬙正被兩名女衛攙扶著走來。
見到姬昭,這位驕縱的皇女頓時哭出聲,也不管面前是不是姬昱的親媽了,撲上去抱著姬昭的大腿就是一陣痛哭,“靖王姨母!皇姐她……她見死不救!您要為我做主啊!”
姬昭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今年四十有五,最不耐煩這等哭哭啼啼的做派。
身為皇室的人,更何況還是想要奪嫡的人,哪來的這麼多的眼淚可流?
“三丫頭,”姬昭打斷姬嬙的哭訴,“你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禍嗎?”
姬嬙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驚恐地發現自己似乎哭訴錯了人,面前這位可是素來以鐵血著稱的靖王殿下……
這樣想著,她抬眸看了姬昭一眼,就見姬昭的眼中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像在看一個死人。
“我……我是被北狄人陷害的!”姬嬙慌忙辯解,“是赫連箬那個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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