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得太快,還沒等叛軍反應過來,養心殿四周門窗突然洞開,無數弓箭手現身,箭鏃在燈火下閃著寒光。
“這……這是……”
姬嬙踉蹌後退,長劍幾乎脫手。
姬瑾終於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御階。
她穿著常服,甚至沒佩刀劍,可每一步都讓姬嬙感到窒息般的壓力。
“皇姐不會真以為,憑這些烏合之眾就能奪位吧?”
姬瑾停在最後一級臺階上,俯視著面如死灰的姬嬙,“從你收買第一個金吾衛開始,本宮就已經知道了。”
她輕輕擊掌。
幾個侍衛押著幾個人走進來,姬嬙的謀士張文遠,太醫院左院判,甚至還有她最寵愛的面首……
“不可能……”姬嬙喃喃自語,“張夫人她……”
“張夫人一直是世女皇姐的人。”姬瑾微笑,“一直都是。”
姬嬙猛地轉頭瞪向張文遠,那個她視若心腹的老人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三殿下,收手吧,您贏不了的……”
“為什麼?!”姬嬙嘶吼,“本宮待你不薄!”
“因為世女皇姐在本宮這邊,所以,本宮就是天命所歸。”姬瑾代答,“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皇姐,你不會到現在還沒看懂局勢吧?”
殿外傳來廝殺聲,很快又歸於寂靜。
一個渾身是血的將領衝進來跪報,“監國殿下!叛軍已全部繳械!負隅頑抗者……已就地正法!”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姬嬙心上。
她環顧四周,曾經忠心的部下要麼倒戈,要麼倒地。
跟隨她衝進養心殿計程車兵所剩無幾,被團團圍在中央,像待宰的羔羊。
“你早就知道……”姬嬙的聲音嘶啞得可怕,“早就等著今天……”
姬瑾頷首,“寒露日是個好日子,祭天……也祭逆賊。”
她踱到姬嬙面前,突然伸手,不是攻擊,而是替姬嬙理了理歪掉的領口,“皇姐一路辛苦,這戲演得可還盡興?”
極致的羞辱讓姬嬙渾身發抖,她猛地舉劍欲刺,卻被林瀟從身後死死抱住。
“主子,夠了!”林瀟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輸了!”
“輸?”姬嬙癲狂大笑,“本宮怎麼會輸!本宮有母皇親筆密詔!有傳國玉璽!有——”
“有這個嗎?”
姬瑾突然從袖中抽出一物,擲於地上。
那是一方繡著金線的明黃綢緞,展開後露出熟悉的字跡,正是姬嬙口中那封“女帝親筆密詔”,宣稱傳位於三皇女姬嬙。
不同的是,詔書右下角蓋著的,是一方鮮紅的\";偽造\";大印。
“你……”姬嬙瞳孔驟縮,“你什麼時候……”
“其實也沒多久,就是前段時間你策劃逃出去的時候。”
姬瑾語氣轉冷,“陪你演這麼久戲,無非是想看看,朝中還有哪些不安分的蠢貨。”
她目光掃過殿內被俘的叛軍,每一個被她看到的人都面如死灰。
姬嬙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的瘋狂、憤怒、不甘都從她臉上褪去,只剩下死寂般的蒼白。
她看著姬瑾,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這個從小跟在身後的皇妹。
“所以……”她輕輕問,“徐巍也是你的人?”
“徐將軍是忠臣,忠於你的重臣。”
姬瑾淡淡道,“那日他去城南大牢,本就是奉你的命令去殺趙娟,不過,她事情辦得不利索,現在已經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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