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盡意已明。
姬昱頷首,“岳父放心,這一點小婿自然明白,今日在場都是可信之人。”
她目光掃過相府眾人,“若走漏風聲,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眾人連聲稱是。
沈翊舒笑道,“父親也太小心了,要我說該讓某些人知道才好,免得總打些不該的主意。”
沈翊舒意有所指地看了姬昱一眼,“只怕現在,不少人盯著王府攝政王側君的位子呢。”
姬昱輕笑,“兄長放心,我答應過翊桉,這輩子只他一人。”
午膳後,女眷們在前廳議事,李氏帶著兩個兒子在後園散步。
行至荷花池畔,他忽然屏退左右,拉著沈翊桉在石凳上坐下。
“桉兒,你老實告訴父親,”李氏神色嚴肅,“王爺待你可真如外界所言?”
沈翊桉不由得失笑,“父親這是聽到什麼傳言了?”
“都說攝政王權勢滔天,連陛下都要禮讓三分……”
李氏蹙眉,“這般人物,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要嫁,我是萬萬不願答應的,這樣的後宅,也不知是否……”
“父親多慮了。”沈翊桉柔聲打斷,“妻主在家中從不論朝政,待我更是體貼入微。”
他輕撫小腹,“這些日子食慾不振,只要她得空,每次都是親自下廚,做些我愛吃的,就為了我能多吃兩口。”
沈翊舒在一旁幫腔,“我瞧王爺看桉兒的眼神做不得假。方才聽說有孕時,王爺指尖都在發顫呢。”
李氏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又絮絮叮囑許多孕中事項。
說到最後,卻又忍不住落淚,“你母親和你阿姐總說相國府榮耀繫於你身,可我只要我兒平安喜樂……”
沈翊桉忙替父親拭淚,“孩兒明白,父親若實在不放心,不妨今日便隨孩兒去王府小住片刻?也好每日盯著,看看妻主待我是否真心?”
聽沈翊桉這樣說,李氏不由得又笑出聲來,“你啊,我若是真去了,怕不是討你們小兩口的嫌啊?”
父子三人說著話,一時間其樂融融。
另一邊,書房中的氣氛卻略顯凝重。
沈經綸將茶盞輕輕放下,“王爺當真要動蘇敏?”
姬昱把玩著手中的和田玉鎮紙,“不是本王要動她,是她自尋死路。”
“蘇敏畢竟樹大根深……”
“所以才要連根拔起。”姬昱抬眼,“岳母應當明白,如今朝中只能有一個聲音。”
沈經綸沉默良久,終是長嘆一聲,“不知王爺需要相國府如何配合?”
“保持中立即可。”姬昱放下鎮紙,“如今陛下需要看到的,是相國府的態度。”
翁婿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歡笑,是沈翊舒兄弟倆在園中撲蝶。
沈翊桉披著月白斗篷,笑起來眉眼彎彎,恍若未嫁時的少年模樣。
李氏在一旁又驚又怕,生怕兩個嬌兒再動了胎氣。
可眼見得兩人笑得開懷,李氏猶豫再三,還是把勸說的話嚥了回去。
沈經綸看著窗外的場景,忽然道,“桉兒就拜託王爺了。”
“自然。”姬昱目光柔和下來,“本王十里紅妝迎進門的夫郎,自然會無比珍重。”
傍晚時分,車駕準備回府。
李氏拉著兒子依依不捨,塞了滿滿一車補品藥材。
沈翊舒更是偷偷塞給弟弟一個小錦囊,“裡面是安胎的香囊,我親手配的。”
回程馬車裡,沈翊桉有些倦怠地靠在姬昱肩上。
姬昱輕輕將他攬入懷中,“累了便睡會兒。”
“妻主,”沈翊桉忽然仰起臉,“你喜歡孩子嗎?”
姬昱怔了怔,失笑,“怎麼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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