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偏偏又抓不住那縷靈感線索。
“飛姐，”陸昊轉過椅子，看向謝飛飛，“這會不會……太過簡單了一些？”
謝飛飛端起剩下的半杯水，抿了一口，眼神中帶著一絲若有所思。
“確實有些古怪。”她緩緩說道。
“按理說，如果真是龍妮的手筆，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收手。”
“但公司這邊和那個博主接觸，全程都有記錄，對方也沒有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更談不上給我們設下什麼陷阱。”
“我暫時也想不明白，如果這是一個圈套，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陸昊的指尖在滑鼠上輕輕點著，螢幕上那個博主的首頁一片祥和，都是一些轉發抽獎的微博，彷彿之前的聲淚俱下從未發生過。
可越是這樣，他和謝飛飛心裡的那根弦就繃得越緊。
“來的時候像一群訓練有素的軍隊，走的時候也悄無聲息。”謝飛飛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戒備，“這根本不是普通網友的自發行為。”
兩人在網上反覆搜尋，試圖找到那些攻擊者的蛛絲馬跡，卻發現那些最激進的賬號，要麼銷聲匿跡，要麼刪光了所有內容，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瞬間抹去了一切痕跡。
苦思無果，陸昊緩緩吐出一口氣，試圖將這份煩躁壓下。
“飛姐，我先去一趟錄音棚。”他站起身，“找張老師練一下《像我這樣的人》。”
這首歌他只有一個錄音棚版本，還從未在任何舞臺上公開演唱過。
陸昊準備在下期的12進8淘汰賽上，把它作為自己的舞臺歌曲。
他剛走到門口，身後卻猛地傳來謝飛飛一聲壓抑的驚呼。
“不好！”
陸昊心裡一驚，立刻轉過身。
只見謝飛飛死死地盯著電腦螢幕，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
“網上又有了一波規模性的言論，在集中黑你。”
“絕對是請的水軍！”
陸昊也顧不上去錄歌了，快步走回來，拉過一張椅子，緊挨著謝飛飛坐下。
螢幕上，一個新的話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酵。
謝飛飛指著其中一篇長文，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
“有個粉絲幾百萬的八卦自媒體，正在深扒你的背景。”
“他說你從參加《詩詞練習生》開始，就已經是我們星耀傳媒的簽約藝人。”
“還說你之所以敢硬剛聲浪傳媒，就是因為有星耀在背後給你撐腰。”
謝飛飛的滑鼠向下滑動，點開另一張被瘋狂轉發的圖片，那是一張人物關係圖。
“周導、林影璇、蘇小雅……所有為你發過聲的人，都被圈了出來。”
“文章裡特意點明，他們‘巧合’的，全都是我們星耀旗下的藝人。”
陸昊的目光，落在了那篇長文的最後一段，也是最誅心的一段。
“尋常歌手，整個職業生涯都難得有一兩首傳世經典，而你陸昊，卻像是在搞金曲批發，一首接著一首。”
“文章的結論是——”謝飛飛的聲音艱澀無比。
“你的背後肯定有一個專業的創作團隊在支援，而你，只不過是星耀傳媒推到臺前的一個傀儡和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