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雪清河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酒水濺溼了衣襟。
她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強作鎮定地笑道:“星河公爵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喝多了?竟開始說胡話,什麼千仞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楚星河沒有理會她的否認,周身魂力驟然爆發,七十六級魂聖的氣勢如同實質般擴散開來,直逼宴會廳兩側的陰影處:“躲了這麼久,也該出來見見主人了吧?”
“呃啊!”兩道身影被迫從陰影中踉蹌衝出,正是蛇矛鬥羅與刺豚鬥羅。
兩人臉色煞白,看向楚星河的目光充滿了驚恐。
剛才那一瞬間的魂力壓迫,沉重得如同山嶽壓頂,這種感覺他們只在同級別的封號鬥羅身上感受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眼前這個明明只有魂聖境界的少年,竟真的擁有堪比封號鬥羅的實力!
兩人緊握武魂,卻不敢輕易動手,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冷汗。
楚星河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臉色變幻的雪清河,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千仞雪,還要在我面前繼續偽裝下去嗎?”
沉默片刻,雪清河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釋然,也帶著幾分探究。
她抬手拂去衣袖上的酒漬,原本溫和的面容漸漸變得冷豔,眉宇間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敏銳。說吧,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千仞雪心中並無太多擔憂。
楚星河若真想對她不利,此刻太子府外必然會有劍鬥羅、骨鬥羅與獨孤博坐鎮,絕不會只有他一人前來。
既然敢單獨赴宴揭穿身份,說明對方另有所圖。
楚星河看著她氣質的轉變,淡淡道:“從你極力拉攏我,卻又暗中打探七寶琉璃宗動向時就該懷疑了。真正確認,是你剛才談及武魂殿時,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那不是太子該有的眼神,而是屬於武魂殿核心成員的掙扎。”
他站起身,走到蛇矛鬥羅與刺豚鬥羅面前,兩人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竟不敢與他對視。
楚星河輕笑一聲:“兩位封號鬥羅不必緊張,我今日只是來赴宴的,不是來動手的。”
千仞雪也站起身,揮了揮手示意兩位封號鬥羅退下:“你們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宴會廳。”
待蛇矛鬥羅二人如蒙大赦般離開後,她才轉向楚星河,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揭穿我的身份,到底想做什麼?”
楚星河重新落座,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說道:“不做什麼,只是覺得沒必要再演戲了。比比東的女兒潛伏在天斗城當太子,這事說出去,可比唐昊大鬧公爵府有趣多了。”
千仞雪看著他從容不迫的模樣,心中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
楚星河沒有敵意,甚至可能想與自己達成某種合作。
她走到楚星河對面坐下,眼中的戒備散去不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滅口?”
“你可以試試。”楚星河舉杯示意,笑容玩味,“不過我猜,你不會這麼做。畢竟在天斗城,能與你平等對話,又有實力抗衡比比東的人,可不多見。”
燭火映照下,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無聲的較量悄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