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頭,想把那東西甩出自己的腦海,卻看得愈發清晰,引得離月白問她:“怎麼了?”
沈清棠看著離月白的眼睛,問他:“他是周既明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那張血淋淋的人臉。
沈清棠本以為自己會得到肯定答案,卻沒想到離月白搖了搖頭,“不是。”
沈清棠驚愕,“那他是誰?”
除了周既明還能是誰?只有他的屍體被藏進了樹幹裡,如果不是他,難道是……他的室友?
後半夜,沈清棠又做起了夢。
夢裡的她在桐樹下跟沈清霽盪鞦韆,她坐在鞦韆上,沈清霽在後面推著她,結果突然下起一場暴雨,沈清霽護著她往屋子裡跑,等雨停了,她從屋子裡出來,發現院子裡一片殘敗。
鞦韆沒了,在樹下乘涼看著她跟沈清霽玩的奶奶和爸爸媽媽也沒了,原本溫馨的農家小院變得荒涼,井然有序的菜地花圃被野草吞噬,唯有一棵桐樹,常年屹立在院中。
這天,院子裡突然來了一夥人,四個男人,沈清棠清楚看到那兩個寸頭肌肉男的眼裡閃著不懷好意的光,其中一個長髮男察覺到,卻選擇保持沉默。
而另外一個長相精緻的男生笑的一臉明媚陽光,對著其他幾人說他們接下來的規劃。
他完全沒意識到他的朋友接下來會對他施以何種暴刑。
再然後,沈清棠目睹了一場人間慘劇。
不知過了多久,長髮男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那個男生披上,而另外兩個肌肉男去而復返,沈清棠看著他們手裡多出了一把鋸子,
他們熟練的剖開桐樹樹皮,將樹幹掏至半空,剛好容納男生的身體,然後把樹皮重新封上去,還用繩子繫上,掏出來的樹幹木屑則被他們埋在了地裡。
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好似已經做過無數次,等最後掃尾結束,他們狠狠踹了一腳在旁邊悄悄觀察的長髮男,將他從院子中拖走。
他們去了哪裡,沈清棠不得而知,她的視野只侷限在院子裡。
春夏秋冬,一年時間很快過去,被剖開的那塊樹皮逐漸與原來的長為一體,第二年春,桐樹煥發新芽,被掏空部分枝幹並沒有影響到它旺盛的生命力,等到第二年夏天,沈清棠視野忽然飄遠。
一個貨車突然從遠方衝來,直愣愣朝著她面門撞來,她想扭轉方向盤躲避貨車,整個人卻被死死困住,完全動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貨車碾成肉泥。
死亡降臨的那一刻,沈清棠感覺自己又能動了,緊接著她發現自己只是動了一秒,下一秒她的衣服就被掛在了一輛汽車上,硬生生被拖行上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