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才一天天的活了下來。
可今天您一句話,就要我們去效死力,憑什麼呢?”
“你以前是山民,不代表你以後還是山民。”
公孫栩搖了搖頭:“你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和過去的一切告別。”
“若是沒有見過竇延慶的下場,說不得我真就信了。”
陸青陽好笑的搖了搖頭:“這些話,當初您或者說縣尊也是這麼和他說的吧。
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用得上竇延慶的時候,您就親自出手,掃蕩大青山匪寇。
讓這偌大的大青山之中,以竇延慶為尊,甚至有成就一統八百里大青山的偉業之可能。
可實際上,這些吞併山寨,從一開始就是縣尊的囊中之物。
包括讓竇延慶做白手套,掃蕩山村,壯丁充入寨中,老弱婦孺不知轉運何處,等待轉運使的到來,也都是為了縣尊做嫁衣。
到如今,縣尊和那位山君搭上了線,覺得竇延慶這個白手套不好用了,不夠方便了。
便用上這麼一場大剿匪,將大青山的匪寇一網打盡。
甚至於就連竇延慶自以為得到的好處,與縣尊共分的壯丁,現如今,也不也全是縣尊所有了?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在下,實在是不敢相信縣尊大人的承諾啊。”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公孫栩深吸一口氣:“那今日,怕是留你不得了。”
剎那之間,公孫栩的殺機就已然搏動,立時就要一氣吐出,以口中飛劍將陸青陽一劍射殺。
可他的殺機剛起,陸青陽的手,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公孫先生,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
陸青陽的聲音幽幽,好似是從天外傳來一般,讓公孫栩感到陌生。
但讓公孫栩更陌生的,是陸青陽五指之上,迸發的勁力!
雖然方才陸青陽能夠扯動竇延慶,就已然讓公孫栩覺察出了不對。
但彼時竇延慶到底是已然油盡燈枯,又拼死轟殺了姚宏,公孫栩只以為是竇延慶已然後繼無力。
但此刻,陸青陽單手迸發的勁力,給公孫栩的感覺,居然也與竇延慶全盛之時相差彷彿。
雖然不比其秉持脊柱大龍,與楊老都頭一招決生死的狀態。
但那也是五象不過之力啊!
這麼近的情況下,被一尊身具五象不過之力的武者捏住肩骨.....
本就是以擒拿術聞名的公孫栩最清楚後果不過了。
只要他敢一氣吐出,下一刻他就會被對方捏碎周身大骨,乃至於撕裂四肢。
而他的口中飛劍,對上已然有所驚醒的陸青陽,效果未必會比當時李公甫刀罡斬竇延慶好到哪去。
這下子,公孫栩的身子立時僵在了原地,不敢寸進,只是沉聲道:“陸青陽,就算你的修為之進境更甚竇延慶,恍若天命加身。
但一人之力,到底式微,始終是改變不了既定之事實的。”
“那就不勞煩公孫先生操心了。
誰又和您說,我是孑然一身呢?”
陸青陽抬眼望向大青山之外道:“好了,我該走了。
今日長談,我與縣尊到底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公孫先生,今日之後,再見便是仇敵,好自珍重罷!”
說罷,陸青陽身形疾縱,掀起呼嘯狂風,向著大青山之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