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無壽再次來到任家大院時,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有看熱鬧的百姓,也有維持秩序的差役。
有幾個差役李無壽還認識,正是昨天到他家裡的其中幾人。
表明身份,邁入迴廊,走進庭院,任家二樓死去的家眷都被停放在院子中。
這一片的差頭胡差役,正小心的陪在一個黃袍僧人旁邊。
僧人無目,頭頂兩個戒疤,李無壽也見過,正是上次街市上通知再次種眼一雙的那位。
黃大餅與另外兩個不是很熟悉的搬屍人,候在一邊,李無壽自覺的站了過去,三人默契的離李無壽遠了一些。
李無壽也不在意,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血佛寺的黃袍僧人。
黃袍僧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頭頂的戒疤處,血眼開合,心中其實頗為忐忑。他自然知道這任家大院為何發生這樣的事。
任三爺的夫人,還是自己發現,敬獻給六目師叔的。
今日本該是收成之日,卻不想六目師叔昨夜滿面血跡,驚恐而回,顯然是遭受了什麼變故。
按照自己謹小慎微的性子,任家大院出了讓自己師叔都吃虧的亂子,自己怎麼也不會進入這裡的,但師叔卻下了命令,讓他來詢問昨晚的搬屍人幾個問題。
有心拒絕卻又不敢。
來了後,才得知另外一個搬屍人去召集人手了,因此只能在這幹挺著。
他如此,其他人更是如此,因此本該忙著處理搬屍的眾人,詭異的閒了下來。
接近一炷香後,前來的搬屍人越來越多,李二牛終於重新回到了任家大院。
小心伺候的胡差頭,一眼就瞧見了他,趕忙呼喝一聲。
“李二牛怎麼才來?大師等候多時了!”
聽到胡差頭喊話,李二牛深吸一口氣,來到了黃袍僧人身前,躬身行禮說道。
“李二牛,見過大師!”
黃袍僧沒有回應,轉身向著胡差頭吩咐道:
“將黃大餅,任三一道喊來!”
顯然黃袍僧對李二牛讓自己久等這事也很不滿。
還在後怕中的黃大餅,聽到黃袍僧說出自己的名字,嚇的一個激靈,接著顫顫巍巍從搬屍隊伍中走出。
不一會,任家的後輩也扶著心神俱傷的任三爺走了過來。
黃袍僧頭頂血目怒睜,血色筋膜高舉著眼球從頭頂凸起,盯著三人,緩緩開口問道。
“任三,你家老爺子昨日何時亡故?又何時通知的搬屍隊?”
任三儘管神思衰竭,但面對黃袍僧的問話,同樣不敢怠慢。
“回大師,酉時過半,我家老爺子去世,未到戌時通知了李隊長。”
黃袍僧聞言,又將眼睛轉向李二牛。
“李隊長何時接到的通知,何時從家中出發,中間叫了何人,又何時到達任家?”
李二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實回答。
“回大師,未到戌時接到通知,立刻從家中出發,戌時一刻左右喊了黃大餅,隨後臨近亥時到達任家。”
黃袍僧神色如舊,接著望向黃大餅。
“何時接到通知,何時到達任家?”
“回大師,戌時一刻李隊長來喊我,隨後我們大約亥時來到了任家。”
黃袍僧直到問完,也沒說為什麼,吩咐了李二牛一句,儘快搬屍,就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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